第六百三十三章、借兵_军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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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借兵

  南京,总统府——

  在那精心建造的古式庭园里,徐元培正被一众姨太太们围绕着,乐呵呵的喝茶、赏景。今早醒过来,阳光格外暖和,是漫长冬季里第一次融雪,他老人家早就按捺不住,要走出房子透一透气。

  「老爷……」十六姨太太声音千娇百媚,她本就是戏旦出身,一举一投足都带着韵味,「来……这一杯敬你,愿你松鹤长春,万寿无疆。」

  「哈哈,小十六的嘴儿最甜、最有化﹗」徐元培听这吉利说话,就哈哈大笑,接过了十六姨太的敬酒,辛辣的味道滑落到胃袋去,就教他感到了痛快:「唔……好酒。」

  十六姨太太眼波流转,又提了茶壶,倒满另一杯,敬向徐元培身边的姐妹:「这一杯,就敬小十九这福气之人,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这都是又一颗明珠入拿,为老爷喜添丁……」

  那坐在徐元培身边的女子穿着女子学校的制服,瞧着十分年轻。她不太会应付十六姨太这种圆滑的辞令,就怯生生的接了茶,说:「谢谢姐姐。」

  徐元培这位新讨的十九姨太,真就是个女子学校的学生,进这总统府的门却非出于自愿。

  徐元培一日出门上街,看到那么多穿制服的年轻女学生,心什爱之,突然想自己讨的姨太太皆是戏旦、笑妓之流,却没有一个是有化的。

  于是他就和副官提了想法,说自己想讨个女学生作十九姨太。没到天,小十九就被蒙着红头巾送入门里,她哭得气若柔丝;家里人却为此乐不可支,因为总统大方,给了一可观的聘礼。

  徐元培沾花无数,却从没碰过女学生,未尝过的新鲜滋味总是格外美妙的。他连连宠了这十九姨太一个月,竟是生出了更大的惊喜——小十九有了。

  「小十九可争气呢。」在旁的十五姨太太便附和道:「老爷啊……可是盼了那么久,才终于又盼来一个孩子……果然年轻的底子就是好,容易怀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十姨太却是见缝插针的挑她的语病:「老爷虽然是花甲之年,还是又健朗、又威武呢……」

  「我在夸小十九,你怎么又和我怼上呢?」十五姨太太就啐了一声。

  「欸、欸、欸﹗别吵起来。」徐元培一听两太太有吵嘴的苗头,就当即打住她们,「今儿这个好天气,咱们就安安静静的赏景不行么?偏要闹心。」

  小十五和十听了,当即就住嘴了。

  十六姨太优雅地落坐,对小十九道:「妹妹,那你女子学校要退了吧?毕竟怀了孕,就不要再出外走动了。」

  十九姨太一听,脸色就微微变了起来,她摸着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就道:「还早……不用那么快……」

  「但是,这上学也并没有什么意义吧?」十六姨太就微笑着说:「当然,你制服可以继续穿,老爷喜欢看呢。」

  小十九听着,嘴唇就慢慢抿紧了,渐渐攥紧自己的制服裙子。

  「小十六说的有道理。」徐元培却是也想起这蔫来,就对十九姨太道:「我让副官打电话,把你这学退了。明儿起,你就不要出门,安心养胎啊﹗」

  自明珠以后,徐元培一直期盼着能再有一个孩子,然而老天仿佛就和他开玩笑,尽管他如何努力耕耘,姨太太讨了又讨,却始终没有任何喜讯。小十九这一次,就是他盼了二十多年的惊喜,他恨不得把小十九当成观音娘娘一样供着,直至她把孩子安然生下来。

  「十九妹。」十五姨太就夸张的叹息,「你看老爷多疼你﹗」

  「对啊。」十姨太就道:「我们就没那个福分……」

  「哈哈哈,你们啊,就会乘讨宠……」

  徐元培知道自己几个姨太太的牙尖嘴利,就左拥右抱,对太太们逐一的安抚,以证明自己雨露均沾,并没有偏爱谁。

  却无人注意到,十九姨太听得自己连学都不能去了,脸色是多么的委屈和压抑,可她就连哭也不能哭出来了。

  从医师诊断出喜脉后,总统府就是一片喜庆过节的氛围,这会儿有没有化、是不是女学生都不重要了,众人都只盯着她肚子那块肉。

  但这块肉的性别,也是受到规限的,最好就是个儿子、必须是儿子——那才能和明珠小姐一儿一女,为总统凑个好字。

  庭园里维持着这热络、欢快的气氛,这会儿,副官却是来了,他就走到徐元培身边,俯耳低语:「总统阁下,武师令到了。」

  「哈……那小子﹗终于来了﹗」徐元培听见,就举杯干了里的酒,道:「带他到我书房去﹗」说着,他就站起身来,因为近来心情十分的好,走路有风,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徐元培好久没见武子良,然而在他印象里,这年青人总是仪表堂堂、眉清目朗的模样,所以在走进书房的一刻,他的脚步一顿,竟是有些认不出人来。

  「……武子良?」

  坐在木椅上的年轻人闻声抬头,见着徐元培,他连忙就站起了身子。

  「徐伯伯。」

  徐元培上下的打量了他,不由深深蹙起眉头:「武子良……你这是到泥里打滚过一遍呢?」

  武子良一身脏兮兮的,从脸上、衣服、到了一双鞋子,都沾满了尘土,头发恰似被大风台过,乱糟糟的不成人样,他听着徐元培的说法,却是莞尔的笑了笑,就像个傻气的、玩累了回家的大小伙子。

  「是滚过了好几遍。」武子良一到南京,就马上往总统府赶来,他是故意的,就要卖点惨,才能动之以情,达到他这次登门的目的。

  亏得武子良天生长得俊,挂起个无害的笑容时,感觉还是很讨喜,甚至让徐元培升起一点父性来。

  「你这是遭什么了?」徐元培便直直地摇头,朝外喝道:「小陈,让人拿湿布来,给师令洗洗尘﹗」

  陈副官是个伶俐人,过一阵,就召了个样貌姣好的丫环进来,为武师令擦脸了。

  徐元培泰山不动的坐在主位上,就见武子良这笨小子不领情,那丫环要给他擦脸,他却一句说不用了﹗就自己抢了布巾。

  擦掉脸上的灰尘,那张好脸皮就都露出来了,看得他总统府的丫环直了眼,可这武子良……愣是没察觉,就把布巾丢回水盆算了。

  朱元培摇了摇头,他就觉得武子良这小伙子太妙了,明明有上进心、又有谋略,可某些地方,就莫名显出他的傻气。

  待丫环提着水盆退下,徐元培才郑重的说:「你这一路,仿佛是经历了很多啊﹗」

  「是呢。」武子良对此亦坦诚不讳,「徐伯伯……我也不拐弯抹角。我路过这里,是为了跟你借兵。」

  「借兵?」徐元培看着他,像逗孩子似的问道:「借兵来干嘛?」

  「打白家。」武子良便绽出个无害的笑容,道:「我要把他们赶出骆马湖。」

  「哦?」徐元培就抬起眼皮,故意说:「你邳县乱成一窝粥,还去搞白家。」

  「这俩是同一个事来的。」武子良就理直气壮的回道:「带兵回去,邳县的人就听话了,那我才可以搞白家。」

  徐元培当即拧起花白的眉,重哼了一声,「你小子﹗引老子下套了﹗」

  武子良俊脸上便露出个腼腆的笑容,仿佛那小心被对方识穿了似的。

  从无锡逃走,到了常州后,武子良仍是受着

  军统的追踪。白家人像苍蝇般缠绕不去、无处不在,武子良犹记恨白怒洋的卑鄙无耻,逼得大哥舍他而去……就在几场巷战里,把跟踪的人马彻底杀干杀净,直至对方再也跟不上了,才终于来到南京来。

  在这段逃亡的时日里,武子良胸腔里贸积攒着滔天的愤怒,然而越想把白家人杀之而后快,怒火却反是沉淀了下来。武子良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师令了,带兵当家多年,经历过多少起伏,他就冷静的思索着眼下的困局,想着该如何才能翻盘、反击。

  因为大哥临走时,是这么吩咐他的——回邳县去、重整局面。

  武子良心里清楚,徐伯伯待他再好,总不是亲生老父,如今和伊贺的合作已经完了,在没有利益的前提下,要借得兵来却是不容易的。所以他这番前来,就要多费一点功夫——动之以情、说之以利……

  「徐伯伯。」武子良便道:「你和白镇军反面了吗?」

  徐元培沉着脸,就道:「没反,不过也差不多了。」最后一次跟姓白的通电,激得他血气上涌。白镇军就是个软硬不吃的刺头,就如他心腹部下们说,这群白家小子年纪大??了,野心一定会越来越大,迟早就要骑到他头上的。

  「徐伯伯。」武子良就走到桌前,诚恳地道:「你让我帮你吧。」

  徐元培就抬眼,看着这年青人,冷啧道:「大言不惭﹗你有什么本事帮我?」

  「你不是一直想借我来牵制白家吗?」武子良就道,「如今白怒洋对我出兵在先,我就有充份理由还击……我能打、也不怕打,就是缺人、缺枪、缺子弹。」

  徐元培就眯起眼来,仿佛在打量武子良的话,有几分的决心。

  这些年里,他确实故意助大武子良,因为武家兄弟与白家微妙的关系,就成了一个极好的牵制,以备着他将来,能冷不防捅到白镇军心窝里去。

  随着南京和盛京的关系渐趋紧张,白镇军的态度也是越渐反骨,也许……就该是时候,对白家敲打敲打。

  「你敢动白家?」徐元培便哼笑起来,故意问:「你不在乎你哥了?」

  徐元培每逢提起武子吟,武子良就要脸色一沉,一副憋郁的表情。可这一次,他却是嘴角一抽,扬眉吐气的笑了。

  「徐伯伯。」武子良就说:「大哥这次为了保护我,亲杀了白震江。」

  「啥?」徐元培怔了半晌,就匪夷所思的看着对方,「你是说……武子吟?」

  「嗯。」回想起那惊险的一幕,武子良心底犹觉着甜丝丝的,他就举起,碰的一声做了个打枪的势,「一枪毙命。」

  「哦……」徐元培就感到耐人寻味了,他还从不知道武子吟会杀人,杀的还是白镇军的弟弟。

  「我怕白家算帐,就带着大哥,一路往邳县走。谁知道在无锡,就遇着白怒洋来堵人,他把大哥抓回去了。」

  「竟是……有这样的事?」徐元培还不知道武子吟已经被救出来,甚至还经过这般曲折的内情,??他沉吟了一阵,就觉着事儿更有了。

  白镇军对武子吟的信任,是政府和白家上下都能看出来的。虽不是亲兄弟,但武子吟在这些年里,就都被当成了白家位少帅的身边人了。

  可是……现在摊上的是一条人命——白镇军亲弟弟的命。白家那个小子……会怎么处理呢?

  徐元培不禁咧嘴笑了起来,先前白镇军不看他情面,教他心里憋气。如今听到姓白的犯难,他只感到大快人心。

  「白家撸了武子吟,正好。」徐元培就道:「我早想把他弄到南京来。」他瞧子吟是个人才,只可惜他对白镇军忠心得紧,自己始终是无法太信任

  他,「这么好的消息……我得传遍天下才成。」这样,才能逼得白镇军更犯难。

  「徐伯伯。」武子良便淡淡地笑着,道:「那这兵我能借吗?」

  「借,当然借。」徐元培心里愉悦,当即就松了口,「是白家先招惹你的,你守着自己的地盘,名正言顺﹗」这真是闭门家坐,福从天上降……徐元培不由想着这将会是个好年,他已是急不及待见着自己儿子出生,更急不及待要见白镇军焦头烂额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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