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杀猪
大人们拿出准备好的铁片，趁着猪皮热的时候，刮着猪-毛，换了一锅水，等刮得差不多干净的时候，几个人将野猪放在大的石板上，然后由牛甘子的爸爸开始分解这只野猪，划开肚子，先报肚子里的下水，猪肝这些弄出来，然后看下猪头，有几个女人去处理，然后在一点点的分解，去掉四条腿，然后一点点的分肉，今天不吃的部分就用盐巴做简单的腌制，放在堂屋中晾干。
牛甘子的爸会做吹肝，他先用绳子扎住猪肝的口子，然后从大胆口往猪肝里面吹气，让猪肝鼓起来，边吹边用手拍打猪，等猪肝扩大了，然后将准备的食盐、草果粉、辣椒面以及蒜泥用温开水调成乳状的东西,用大注射器灌入,边灌、边抖，等到胀大的猪肝差不多，再.用麻线扎紧,.吹肝将鲜猪肝上的胆管割开口,扎好口子后，放在锅里煮熟，然后切成薄片,放点芫荽、芝麻油(或熟菜油、酱油、醋、葱花，味道太好了，不过这么大的猪肝也吃不完，剩下的会晾起来，等到两三个月晾干之后再吃，那味道也相当不出。
杂碎煮了杂碎汤，最肥的用来炸猪油，肥瘦参半的用来炒菜，瘦的炒出来吃，还特别为几个人准备了些做烧烤，抹了点盐巴就可以，稍微晾干一点，就可以放到柴木上烧着吃。
张小山他们几个感觉怎么吃都不够，特别是张小山表现的尤为特别，吃的特别多，本来他就对食物的需求量大，这吃起来更是没有顾忌，他是不计肥瘦，全部都往嘴巴里面塞，连张大五和王凤霞看到他的吃相都觉得不太好意思，实在是太过分了点，看他这样子，一口气能够吃下一个猪腿。
趁着火塘里面柴火烧的正旺，将切好的腌制好的肉片丢进去，一会香气就溢出来，牛甘子，张小山，二狗子顾不上肉还是烫的，沾了点辣椒，就放到嘴巴里。几家大人坐在一旁喝着酒，根本就顾不上这边，这都是意外的收获，太好吃了。
“大哥，你吃点。”二狗将手中的烤肉递到他三姐男朋友的手中，看着从火种捡出来的肉片，他三姐男朋友的脸色都不太好了，看着三个人吃的旁若无人的样子，小心的咬上一口，肉中的滋味在口腔中散开，味道实在太好了。二狗子的三姐自然不好意思过来跟他们一样，毕竟她有男朋友了，算是个大人，用筷子夹了一块，沾着辣椒吃。
“五哥，怎么样，感觉自己老了吧，山猫子可是把好手啊。”牛甘子的爸笑呵呵的和张大五干杯，张大五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脸上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酒喝多了。“我家牛甘子明年也出去了，要不就跟大河去吧，两个人出去也好有个照应。”
“看他们自己的，大河，你看呢？”张大五看着在旁边喝酒的张大河，正吃得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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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年了，你打算去哪里？”
“可能去浙省看看，牛甘子要去也可以啊，跟着我就行。”张大河点点头。
“爸，我要跟二狗子一起，他跟着三姐，我们两个不想分开。”牛甘子才没有兴趣跟着张大河，他听二狗子的三姐说电子厂的工作更好干，去船厂干活，听着就累。
牛甘子的爸无奈的笑了笑，“五哥，你看这个兔崽子。”
“没事，都是家里孩子，跟着谁都一样，有人看着，更放心点。他走了，家里就剩你们两了，你舍得啊。”
“这不是没办法嘛？以后他还是要出去的，哎。”牛甘子的爸叹了口气，家里的孩子都出去了，这个小子以后是不是也不回来，以后老两口怎么办呢？两个养老的人都没有，但又没有办法，山里太穷了，地里种不出什么东西，每年也就是收收玉米，捡捡核桃，赚点小钱，好的时候一年能够赚个万把块钱，不好的时候，一年才赚得到两三千块钱，难道家里祖祖辈辈都留在山里吗？
“是啊，孩子们大了，由不得我们。”张大五想想自己的两个人儿子也有些郁闷，好在闺女离得不是太远，还有个照应。
“山猫子，我听说读书还行，以后肯定去大城市，以后你们两口子肯定是跟着享福。”二狗子的爸看了看张大五，这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恐怕就是张小山了，读书成绩又好，和他一样在县城读书的女娃娃成绩可没有他好。
“再看，再看。来，喝酒，不谈这些。”张大五对未来并没有什么想法，将来的事情他也没有想好，如果张小山去了大城市，肯定在外面结婚，以后会让他们过去吗？谁也说不好，在山里住了这么久，他也不想出去。
“大哥，你家哪的？”张小山看着瘦瘦的二狗子三姐男朋友，长得像根杆子，个子才一米七，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怪怪的。
“冀省唐城。”
“你们那边生活比我们这边好吧，我们这里全是大山你们那里听说都是平原，好种地。”张小山在地理书上看过。
“嗯，确实要比这里好过。”点点头，坐在火塘边烤着火，喝了一杯啤酒，他没有桌上吃饭，那边喝白酒，他还有些不好意思。“我们那边的田要比这边大，一年可以种一季水稻，还能种麦子和其他的东西，不像这边山地，只能种玉米。”
“我们这边的空气好啊，那边是发达些，不过工业污染大。”二狗子急着说道。
“嗯，你说的是。”对方也不像得罪小舅子，“这边的空气确实好得多，我们那边也没有这样的大山，比不得。”
“那大哥，你是做些什么的，怎么和三姐认识的？”牛甘子好奇的问道。
“什么都做过，以前做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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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的，在工地上干活，后来贩鱼卖，现在跟你姐一起在厂里打工，做个修理工。”看他的眼神，明显看不起更穷的张小山他们，虽然大家的家庭都不太富裕，冀省离这里有好几千公里，太远了，而且进山太难了，坐车坐的他都吐了。
张小山他们好奇的打听着，二狗子的三姐打算介绍他们两个到厂里打工，那边的工厂也多，找个工作也容易，这些厂都包吃住，对他们来说可以赚点钱，而且对年龄和学历没有太高的要求。
三个小子看不出对方的鄙视，也听不出对方心中的看不起，他们根本没注意这些，几个人吃的很开心，想着春节之后，大家就各奔东西，张小山的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等到他们走了，在村里就没什么伙伴可以上山玩，虽然电话联系起来很方便，但没有朋友在家乡是孤单的，而自己明年会考到那个大学，还不知道呢，到时候三个人就更难碰到。
晚上，张大五和张大河又喝的醉醺醺的，张小山将两个人扛回去，王凤霞也喝了点酒，拿着一只猪后腿，和十多斤肉，乡里乡亲的，大家多少回分一点。
张小山还是和往常一样，家里的事情一概不做，这几天带着牛甘子和二狗子上山，想要找点东西，野味一个没碰到，草药倒是采了一点，但还是没有凑齐，自己的药还要等。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三个家伙跑到山下买了很多鞭炮上山，他们三个兜里都还有些钱，回家都说是卖石头的钱，家里人也没有细细盘问。一家四口吃过了年夜饭，就找地方玩去了，山上的电视也没什么意思，张小山家只有一个小小的菜色电视，色彩还不太，看的费劲，张大河找人打牌，王凤霞找人去聊天了，张大五也找人，他们晚上还要祭神，要准备一些材料，晚上的事情还很多。
张小山也没什么事情，就跟着张大五跑了，他经常跟着去祭神，那边还要抬祭品的案板，说不定还能够上手，大人们忙着手里的活，嘴巴也不闲着，边喝酒，边聊天，干活喝酒两不误，要准备用来扫的杨树叶，先用火烤干，要准备一根山神树的树枝，修整好，代表着山神本人，还要准备猪头，水果，馒头等等东西，放在案板上，等到祭神的时候送到山上，还要扎花灯，张小山看着在一旁帮忙，这些比看电视有趣多了。
晚上十二点，张小山和二狗子他们几个跑出去点燃了鞭炮，炸的震天响，负责乐器的大人们开始了，弹着三弦子，吹着笛子，打着镲，敲着鼓，大家开始了祭神，上面有个本家爷爷负责主祭，口中念着莫名其妙额咒语，然后在火堆边走来走去，不是拿出一根燃烧的树枝，在众人身后挥来挥去。等到咒语念完，大家就吹吹打打，抬着祭品往山神树走去，要在那里完成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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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甘子的爸会做吹肝，他先用绳子扎住猪肝的口子，然后从大胆口往猪肝里面吹气，让猪肝鼓起来，边吹边用手拍打猪，等猪肝扩大了，然后将准备的食盐、草果粉、辣椒面以及蒜泥用温开水调成乳状的东西,用大注射器灌入,边灌、边抖，等到胀大的猪肝差不多，再.用麻线扎紧,.吹肝将鲜猪肝上的胆管割开口,扎好口子后，放在锅里煮熟，然后切成薄片,放点芫荽、芝麻油(或熟菜油、酱油、醋、葱花，味道太好了，不过这么大的猪肝也吃不完，剩下的会晾起来，等到两三个月晾干之后再吃，那味道也相当不出。
杂碎煮了杂碎汤，最肥的用来炸猪油，肥瘦参半的用来炒菜，瘦的炒出来吃，还特别为几个人准备了些做烧烤，抹了点盐巴就可以，稍微晾干一点，就可以放到柴木上烧着吃。
张小山他们几个感觉怎么吃都不够，特别是张小山表现的尤为特别，吃的特别多，本来他就对食物的需求量大，这吃起来更是没有顾忌，他是不计肥瘦，全部都往嘴巴里面塞，连张大五和王凤霞看到他的吃相都觉得不太好意思，实在是太过分了点，看他这样子，一口气能够吃下一个猪腿。
趁着火塘里面柴火烧的正旺，将切好的腌制好的肉片丢进去，一会香气就溢出来，牛甘子，张小山，二狗子顾不上肉还是烫的，沾了点辣椒，就放到嘴巴里。几家大人坐在一旁喝着酒，根本就顾不上这边，这都是意外的收获，太好吃了。
“大哥，你吃点。”二狗将手中的烤肉递到他三姐男朋友的手中，看着从火种捡出来的肉片，他三姐男朋友的脸色都不太好了，看着三个人吃的旁若无人的样子，小心的咬上一口，肉中的滋味在口腔中散开，味道实在太好了。二狗子的三姐自然不好意思过来跟他们一样，毕竟她有男朋友了，算是个大人，用筷子夹了一块，沾着辣椒吃。
“五哥，怎么样，感觉自己老了吧，山猫子可是把好手啊。”牛甘子的爸笑呵呵的和张大五干杯，张大五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脸上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酒喝多了。“我家牛甘子明年也出去了，要不就跟大河去吧，两个人出去也好有个照应。”
“看他们自己的，大河，你看呢？”张大五看着在旁边喝酒的张大河，正吃得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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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年了，你打算去哪里？”
“可能去浙省看看，牛甘子要去也可以啊，跟着我就行。”张大河点点头。
“爸，我要跟二狗子一起，他跟着三姐，我们两个不想分开。”牛甘子才没有兴趣跟着张大河，他听二狗子的三姐说电子厂的工作更好干，去船厂干活，听着就累。
牛甘子的爸无奈的笑了笑，“五哥，你看这个兔崽子。”
“没事，都是家里孩子，跟着谁都一样，有人看着，更放心点。他走了，家里就剩你们两了，你舍得啊。”
“这不是没办法嘛？以后他还是要出去的，哎。”牛甘子的爸叹了口气，家里的孩子都出去了，这个小子以后是不是也不回来，以后老两口怎么办呢？两个养老的人都没有，但又没有办法，山里太穷了，地里种不出什么东西，每年也就是收收玉米，捡捡核桃，赚点小钱，好的时候一年能够赚个万把块钱，不好的时候，一年才赚得到两三千块钱，难道家里祖祖辈辈都留在山里吗？
“是啊，孩子们大了，由不得我们。”张大五想想自己的两个人儿子也有些郁闷，好在闺女离得不是太远，还有个照应。
“山猫子，我听说读书还行，以后肯定去大城市，以后你们两口子肯定是跟着享福。”二狗子的爸看了看张大五，这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恐怕就是张小山了，读书成绩又好，和他一样在县城读书的女娃娃成绩可没有他好。
“再看，再看。来，喝酒，不谈这些。”张大五对未来并没有什么想法，将来的事情他也没有想好，如果张小山去了大城市，肯定在外面结婚，以后会让他们过去吗？谁也说不好，在山里住了这么久，他也不想出去。
“大哥，你家哪的？”张小山看着瘦瘦的二狗子三姐男朋友，长得像根杆子，个子才一米七，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怪怪的。
“冀省唐城。”
“你们那边生活比我们这边好吧，我们这里全是大山你们那里听说都是平原，好种地。”张小山在地理书上看过。
“嗯，确实要比这里好过。”点点头，坐在火塘边烤着火，喝了一杯啤酒，他没有桌上吃饭，那边喝白酒，他还有些不好意思。“我们那边的田要比这边大，一年可以种一季水稻，还能种麦子和其他的东西，不像这边山地，只能种玉米。”
“我们这边的空气好啊，那边是发达些，不过工业污染大。”二狗子急着说道。
“嗯，你说的是。”对方也不像得罪小舅子，“这边的空气确实好得多，我们那边也没有这样的大山，比不得。”
“那大哥，你是做些什么的，怎么和三姐认识的？”牛甘子好奇的问道。
“什么都做过，以前做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工的，在工地上干活，后来贩鱼卖，现在跟你姐一起在厂里打工，做个修理工。”看他的眼神，明显看不起更穷的张小山他们，虽然大家的家庭都不太富裕，冀省离这里有好几千公里，太远了，而且进山太难了，坐车坐的他都吐了。
张小山他们好奇的打听着，二狗子的三姐打算介绍他们两个到厂里打工，那边的工厂也多，找个工作也容易，这些厂都包吃住，对他们来说可以赚点钱，而且对年龄和学历没有太高的要求。
三个小子看不出对方的鄙视，也听不出对方心中的看不起，他们根本没注意这些，几个人吃的很开心，想着春节之后，大家就各奔东西，张小山的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等到他们走了，在村里就没什么伙伴可以上山玩，虽然电话联系起来很方便，但没有朋友在家乡是孤单的，而自己明年会考到那个大学，还不知道呢，到时候三个人就更难碰到。
晚上，张大五和张大河又喝的醉醺醺的，张小山将两个人扛回去，王凤霞也喝了点酒，拿着一只猪后腿，和十多斤肉，乡里乡亲的，大家多少回分一点。
张小山还是和往常一样，家里的事情一概不做，这几天带着牛甘子和二狗子上山，想要找点东西，野味一个没碰到，草药倒是采了一点，但还是没有凑齐，自己的药还要等。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三个家伙跑到山下买了很多鞭炮上山，他们三个兜里都还有些钱，回家都说是卖石头的钱，家里人也没有细细盘问。一家四口吃过了年夜饭，就找地方玩去了，山上的电视也没什么意思，张小山家只有一个小小的菜色电视，色彩还不太，看的费劲，张大河找人打牌，王凤霞找人去聊天了，张大五也找人，他们晚上还要祭神，要准备一些材料，晚上的事情还很多。
张小山也没什么事情，就跟着张大五跑了，他经常跟着去祭神，那边还要抬祭品的案板，说不定还能够上手，大人们忙着手里的活，嘴巴也不闲着，边喝酒，边聊天，干活喝酒两不误，要准备用来扫的杨树叶，先用火烤干，要准备一根山神树的树枝，修整好，代表着山神本人，还要准备猪头，水果，馒头等等东西，放在案板上，等到祭神的时候送到山上，还要扎花灯，张小山看着在一旁帮忙，这些比看电视有趣多了。
晚上十二点，张小山和二狗子他们几个跑出去点燃了鞭炮，炸的震天响，负责乐器的大人们开始了，弹着三弦子，吹着笛子，打着镲，敲着鼓，大家开始了祭神，上面有个本家爷爷负责主祭，口中念着莫名其妙额咒语，然后在火堆边走来走去，不是拿出一根燃烧的树枝，在众人身后挥来挥去。等到咒语念完，大家就吹吹打打，抬着祭品往山神树走去，要在那里完成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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