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045 秦家宴会
“姜芷,你怎么这样！”乔雪黛红着眼眶控诉她，当场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可惜她这副可怜相对姜芷来说，根本毫无用处，甚至还觉得异常烦躁。
“行了行了,你这些眼泪留给大哥吧。对着谁都哭可不行,再把自己哭瞎了,反而得不偿失。”
“要你多管闲事，我和谁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呀！”乔雪黛的体质摆在这儿，她觉得委屈了就得哭,根本控制不住。
“你要是不非得让我过来，我能多管闲事吗？少给我恶人先告状。乔雪黛,我最近脾气好，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好欺负啊？实际上我打手都找好了,你再敢来回使唤我,信不信把你的脸都抽肿了,我还让大哥找不到是谁做的！”
姜芷冷着一张脸吓唬她。
果然乔雪黛立刻脸色煞白，她最擅长哭哭啼啼磨磨唧唧,通过赢取别人的同情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最怕遇上姜芷这种,秀才遇上兵的状态,在绝对武力面前，她的歪理根本无法发挥。
“你要是敢动我,轻翰不会放过你的！”乔雪黛哪怕害怕，但是也不愿意输给姜芷，扬高声音喊了一句。
姜芷听到她这话,直接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一把磕碎了。
“啪——”的一声脆响,顿时磕到桌子上的那半截四分五裂，她手里抓着的半截也是参差不齐，边缘尖锐闪着寒光。
姜芷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拿着磕碎的尖尖对着乔雪黛道：“你要现在试试吗？看这玩意儿能不能划花你的脸。”
“啊——”乔雪黛尖叫。
门已经被推开了，虞轻翰推着轮椅快速进来。
“姜芷，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我还想问你们夫妻要做什么呢？你俩爱还是恨，要死还是要活，关我屁事。天天往我面前凑，再来招惹我，就——”她边说边作势把玻璃杯往前送了送，都快怼到乔雪黛的眼皮上了。
乔雪黛十分紧张，不由得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慎，就把自己的眼睛给戳瞎了。
“弟妹，弟妹，你不要冲动。这次是我和你嫂子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麻烦你了。”
他为了缓和姜芷的情绪，不由得举起双手，摆出一副投降的状态，好声好气地和她道歉
实际上心底无比着急，姜芷手里的利器离乔雪黛太近了，哪怕是伸手再好的保镖，也不敢冲过去，保镖还没制服姜芷，那玻璃碴子估计已经怼进乔雪黛的眼睛里去了。
甚至为了不刺激道姜芷，他连保镖都不敢叫。
“大哥，记住你说的话。还有大嫂，希望你永远记住今天，有事没事别招惹我。无论你是要撩骚还是要养鱼，都离我的剧组远一点！”姜芷轻嗤了一声，最后警告她一句，就猛地松开了她的衣领
不过她依然没有放开手中的玻璃碴子，就这么走出了病房。
或许是手上有利器，哪怕是乔雪黛已经不当人质了，虞轻翰也没有派人过来为难她。
“太太，您没事儿吧？”
刚刚摔被子那么大的声音，大家都觉得发生了意外，所以安迪也跟着冲进去了，因此也看见了姜芷爆发的场景，说实话安迪都被震住了。
姜芷复工之后，一直表现得很专业，仿佛当初那个事业心极强的女明星又回来了，因此安迪都习惯喊她小芷了。
但是刚刚看到那个场景，安迪下意识地喊了太太，潜意识里觉得姜芷一分为二，爱发疯的都是太太一般。
姜芷显然听出了安迪称呼的不同，转头看她。
“有事。”
“什么事儿？”安迪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生怕太太也给自己来一下子。
“手受伤了。”
“哪里，正好这是医院，我们去包扎一下。”
姜芷抬起手，安迪立刻小心接过玻璃杯，就见她白皙的手背上，的确有一道血痕，但是很浅。
“不用，只是擦了一下，如果这会儿去挂号包扎，估计护士得吐槽，再来得晚点儿就愈合了。”
显然她跟安迪开了个玩笑，说完这句话就自顾地笑了起来。
安迪见她情绪恢复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轻声道：“小芷，你要是不高兴来，但是又不堪忍受他们的骚扰，可以和虞总说的。虞总肯定会帮你解决的。”
“我的确要跟他说，但必须是解决了再说。这么点儿小事情，也要跟老公告状，让他帮我出头，那我跟乔雪黛有什么区别。有事老公我怕，快来帮我摆平；没事老公走远点，不要影响我泡男人吗？”
姜芷的语气里充满了浓重的嘲讽意味，显然她是真的看不上乔雪黛的所作所为，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那也可以找找别的方法，你这样容易受伤，这回是运气好，只蹭了一下手，如果运气不好，玻璃直接刮到脸或者崩进眼睛里，可如何是好？为了讨厌的人，不值得冒险。”安迪还是劝。
主要是那玻璃杯碎了之后，真的吓人，在场的人不是乔雪黛夫妻俩，其实安迪也心惊肉跳，就怕姜芷误伤自己。
“你说得对，下次我不摔了，直接往乔雪黛头上砸。都已经警告过她了，还敢往我面前凑，反正她有主角光环。”
最后几个字，姜芷特意说得模糊不清。
“啊，还要这么暴力，咱都复出了，好歹注意影响，打架斗殴要不得。”安迪满脸不赞同。
她以为姜芷同意了她的说法，要换个更文明的做法，没想到她竟然还要变本加厉。
“可是发疯文学是真的爽。啊，恶女配顺风顺水的时候，真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爽感。”
她边说边摆出动作来，挥手的姿势极其英姿飒爽，脸上的表情也畅快无比。
“这不必我说一堆废话，跟乔雪黛掰扯歪理，结果还要被大哥用亲情绑架爽多了？你信不信，我闹过这一次之后，至少半年他们夫妻俩不敢跟我大声说话，更不敢死皮赖脸地冲我提要求？”
“哎呀，说起来就是后悔，早知道我应该早点发疯。”
姜芷猛地一拍手，还露出几分遗憾的表情。
安迪：“……”
她无从反驳，因为发疯文学对付乔雪黛，的确有奇效。
姜芷说得也对，她发过疯之后，那对夫妻绝对被治得服服帖帖，哪怕虞轻翰有很多种让姜芷吃瘪的方法，却也不敢轻易尝试，就怕姜芷私底下逮着乔雪黛报复。
毕竟虞轻翰再怎么样，也不敢把弟媳妇给弄得受伤，但是姜芷可不一样，再发疯这条路上，她从来没怂过，说不定真的能直接将乔雪黛弄毁容了。
姜芷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感受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她整个人才松懈过来。
其实之前在安迪面前说得那么潇洒，但其实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发疯文学的确很香，但她面对的是乔雪黛，这个天生带有玛丽苏光环的女主，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发生，万一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路过时，忽然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女人，那姜芷这个行凶者，只能被毁容的命了吧。
姜芷自我调侃之后，就毫不犹豫地给虞轻舟打了个电话过去，将乔雪黛夫妻俩的离谱行径大肆控诉了一遍。
“哇哦——”
男人听完之后，半晌回给她干巴巴的两个字，好似在赞叹。
姜芷却皱起眉头来：“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嘲笑我？”
“我这分明是称赞，这是个感叹词，怎么可能是嘲笑？”男人反驳。
“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姜芷不信邪，显然是要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好久没见到你威胁人的模样，我都有点怀念了。”
他说完之后，瞬间就把姜芷给逗笑了：“你是想说发疯的样子吧？怎么，这么怀念的话，那我们下次见面，我就疯一个给你看看。”
“可以，对着别人疯就行，老婆，我给你助威呀。”男人还很捧场地鼓起掌来。
姜芷皱皱鼻子，算他会说话，不然她肯定要发火的。
毕竟之前她发疯可是三五不时的，书库没上线那会儿，她的人设就是但凡有年轻女人凑得虞轻舟近一点，她都得发一次疯。
当然现在不会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没有那些摩擦，透着一股和谐满满的意味。
“你的档期已经收到了，节目组那边准备就绪。”
虞轻舟一提，姜芷立刻迫不及待地道：“赶紧开始录吧，让我暂时离开这鬼地方，乔雪黛的气息超标了，我要出去透口气。”
“不过第一期的选题有变动，似乎是你不喜欢的。”
“嗯？什么选题，第一期不是自我介绍之类的吗？大家在一起第一次录制，对彼此都不熟悉，应该先从小家庭录制，之后再大部队汇合吧？”姜芷有些好奇。
一般的综艺套路的确是这样，但是虞轻舟却断言是她不喜欢，难道节目组精准踩到她的雷了？
“秦家要开个party，恭贺秦浩担任新董事长，邀请了节目组来直播。你知道的，秦家之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绝对自带热度，能有这样的机会，节目组自然不会放过，所以就决定把这个party的跟拍作为第一期。”
“什么玩意儿？秦浩当董事长就当呗，还要其他嘉宾去庆贺，他也配吗？”
果然，男人的话音刚落，姜芷就忍不住吐槽道，白眼已经翻到天边去了。
姜芷心里不爽，不由得唉声叹气。
“哎，你都是这个节目的投资方了，直接把他们这对夫妻撵走呗，干嘛非要他们当嘉宾，难道怕我的热度不够吗？”
她难受过后，很快脑子里就冒出了馊主意，很有恶女配那味儿了。
“不让他们上节目，怎么利用他们，来衬托我们美好的爱情呢？”男人哄她。
“再说这个热度不要白不要，朱曼妮是铁了心要上节目，就算节目组退了他们，很可能朱曼妮转头去别的节目，如果也是夫妻综艺，那不是和我们节目打擂台嘛。与其让他们在其他节目，不如捏在自己手里，反正是自家节目，后期剪辑都很好把控。”
虞轻舟轻声细语的几句话，就把姜芷给哄好了，瞬间她的眼睛都亮了。
“哦豁，老公，不愧是干资本的，你很坏我超爱！”她顿时心情飞扬，冲着听筒里的人吧唧亲了一口。
“好好准备吧，等你！”男人低笑出声。
姜芷发过那场疯之后，果然那几位当事人，再也没有一个敢在她面前乱晃，惹她心烦。
甚至在她离开剧组之前，乔雪黛都一直没现身过，果然发疯文学既爽又管用。
“太太，我们要迟到啦！”安迪着急地提醒。
姜芷明明特别期待离开剧组，行李提前好几天就收拾好了，但是真的等到离开这一天时，姜芷又一直磨蹭。
一会儿说这个没拿，一会儿又说哪里不舒服，总之都有理由。
刚开始安迪还非常紧张和配合，指哪儿打哪儿，到后面她也算明白了，太太这是故意磨时间呢。
“迟到就迟到呗，反正秦家的party，我也不是主角，哪怕最后过去露个脸都行。”姜芷撇嘴，她正在让美甲师给她做指甲。
刚刚做了一套桃花款，结果做出来她又说不喜欢，立刻卸掉重新做。
明明那款是她亲自挑选的，等做完了才变卦，简直非常气人了。
安迪急得汗都出来了，因为节目组已经派人来跟拍了，此刻镜头早已打开，对于姜芷这些矫情做作的镜头，那是没落下一个，全都拍进去了，到时候剪出来绝对很精彩。
“先生那边已经发消息过来催了。”
“好吧好吧，走啦！”姜芷终于挥了挥手。
她还在剧组附近的住处，得先赶往机场乘坐私人飞机，与虞轻舟会面，之后两夫妻再一起赶往party现场。
最重要的是，party现场和虞轻舟的所在地，也是有一段距离的，按照姜芷这磨蹭的状态，估计赶到那边，人家party真的能结束了。
秦家，明明已经是晚上了，却也灯火通明，场地布置请了设计大师，整体为蓝色，主题是星辰大海，透着对秦浩未来的美好祝愿。
希望他当上秦氏董事长之后，能够带领全体员工，走向星辰大海，再创辉煌。
实际上原本这个party是不准备举办的，毕竟秦浩能担任董事长，还是因为亲爹秦朔被扒皮了，各种黑料满天飞，质疑声、谩骂声，无数看好戏说风凉话的。
虽然代表秦浩的升职，却也是秦朔的隐退。
不过最后还是秦朔拍板要办，并且要办得很盛大，让所有人都记得秦家今晚的party，代表了欣欣向荣和新的开端，将昨天不堪的种种全都掩盖。
“爸，摄影师都已经就绪，网上直播也开始了。”秦浩敲敲门，来和父亲汇报。
今晚这么重要的日子，秦家人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出现。
“外面热闹吗？”秦朔坐在摇椅上，轻声问了一句。
“很热闹，来了许多宾客，收到请柬的人也都来了，没有推辞的。您和妈什么时候下去？”
秦浩这句话也算是宽慰他了，一个家族在经历危机时，最怕圈子里的人对他们避而不见，仿佛是什么灾星一样。
幸好秦家目前没有遭到豪门圈子的鄙夷，和他们有利益往来的人，还是都给了面子，至少证明秦氏目前还不会垮台，仍然拥有美好的未来，只要撑过这次舆论，就能恢复到往日荣光。
“我和你妈就不下去了，秦家从今天起就交到你和你媳妇手里了。”
“爸——”秦浩一惊，立刻开口想劝阻。
秦朔摆摆手，道：“不用劝了，别忘了今天开宴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忘却我的事情，只记得今晚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在名流巨星的映衬下，秦家的人脉和底蕴，也能让网友们赞叹，给股民们更多的信心。”
“如果这时候我和你妈出现，就是违背了宴会的初衷，我不能允许今晚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必然要圆满开始，圆满结束，你能做到吗？”
他虽然穿着华贵的礼服，看起来是个温文儒雅的老绅士，但最后他还是决定不再出现，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秦浩看了看他，眼睛略有涩意。
他的父亲一向运筹帷幄，在他眼里是个无所不能的存在，可是没想到最后年老了，却没能得到功成身退的好结局，反而因为这些私事，被网友们口诛笔伐，成了全国人民的笑料，晚节不保。
这让他十分心痛。
明明商场上瞬息万变的战争，没把他打倒，但是小小的花边新闻却将他轻易淹没了。
此刻秦朔坐在摇椅里，再也没有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反而满脸的疲惫。
似乎当他放弃的那一刻起，所有的精气神也随之远去了。
“去吧，不要让我失望。顺便帮我把灯关了。”
秦朔挥挥手，秦浩转身快步离开，伸手把灯观掉，瞬间室内变得昏暗，倒是外面五彩的灯光透过窗户传了进来，异常的耀眼。
“时间快到了，我们准备开始吧。”秦浩下楼之后，软弱的情绪已经消失不见，又变回成熟冷静的董事长了。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通知节目组。
可是看起来一切准备就绪的导演组，却愁云惨淡，总导演亲自跑过来跟他沟通。
“秦董，不好意思，还有嘉宾没到现场，能不能稍微等一等？”
秦浩瞬间眉头皱起，他张口就想让人滚蛋。
脑子有坑吧，这么重要的宴会，时间都是定好的，怎么可能为了某一个人延迟？
再说究竟是哪个脑残，一点都没有时间概念。
“谁还没来？”
总导演滕伟轻咳一声，硬着头皮道：“是虞总和姜芷。”
秦浩：“……”
他真的很想骂人了。
但凡是其他人，他都不会多想，可能真的是路上堵车了，或者有特殊原因，但如果换成这对夫妻，他很难不觉得这是故意的。
“哦，原来是这两位啊，不奇怪。”他冷笑一声。
用极大的忍耐力，把脏话憋了回去，但也不忘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显然怨念极深，好似这对夫妻一直素质很差一般。
“额，还要请您行个方便，需要在您家的楼顶布置一下，方便他们过来。”滕伟察觉到秦浩的不高兴，不过一旦开了口，后面的事情就顺溜了。
反正都是不高兴，有一就有二。
“要楼顶做什么，他们怎么过来？”
“乘私人直升机过来。”
秦浩：“……”
他真的爆粗了，有句妈卖批要说。
这踏马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
“不行，没地方停，声音太吵了，影响宴会进度以及宾客就餐。我可以稍微等几分钟，让他们停在别的运动场，乘车过来。”
秦浩这回直接拒绝了，要是直升机过来，那这全场的焦点必定挪动飞机上了，跟他们秦家没啥关系了。
滕伟见他态度坚决，立刻去打电话商量了，不过他心里其实并不看好，因为那对夫妻态度更坚决。
而且节目组也都向着虞总，毕竟他买了节目，大家还是知道靠谁吃饭的。
秦浩嘴上说着等，实际上只比原定计划晚了五分钟，就让晚宴开始了。
今天气温很适宜，姜家把晚宴搭在室外，搞得跟草坪婚礼似的，当然他们是草坪晚宴了。
桌子绕成圈，中间则空出一块大空地当做舞台，看起来极其唯美。
司仪走到中间，拿着话筒说着吉祥话。
“今天大家欢聚一堂，在这绿草如茵的地方，庆贺秦总升职成秦董……”
一长串好听话之后，终于到了重头戏：“下面请秦董上台说几句。”
司仪的话音落下，周围的人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
秦浩整理了一番领带，朱曼妮站在他身旁，仔细端详片刻，还替他将袖口扶正，才挽着他的胳膊一同往中间走。
镜头同时对准了他，弹幕里秦家请的水军也开始刷了起来。
毕竟朱曼妮其实并不怎么出名，而姜芷最近要复出，来势汹汹，还有一对夫妻是影帝和影后的结合，流量更是超高，弹幕里基本上都是在刷这两对夫妻的，至于秦浩和朱曼妮的评论则少得可怜。
自从秦朔被逼着提前退休之后，秦家人就见识到了网络舆论的可怕之处，因此他们就分外重视，提前买好了水军，争取控制今天的风向。
——啊啊啊，秦董好年轻啊。
——秦董和董事长夫人真的好般配，郎才女貌。
——秦董年轻有为！
——朱曼妮好美！
这种时候刷其他人的弹幕也很少了，粉丝们在这种时候都很收敛，知道没轮到自家偶像镜头时，就不要刷，既是尊重当前的嘉宾，也避免引起路人观众的反感。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秦浩大步往前走，周围都是摄像机以及闪光灯，还有诸位宾客的祝福，他觉得父亲的期望一定能够实现。
只是忽然头顶上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响声，完全盖住了话筒的声音，也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大家都抬头看去。
“妈妈，快看，飞机哎！”
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忽然高声喊了一句，显然非常兴奋。
兴奋的不止他一个人，摄像头也像是说好了一样，纷纷抛弃了秦浩夫妻，对准了直升机。
倒是只有连通直播间的那台，一直尽职尽责地对准了秦浩，倒不是摄像师多有良心，主要是总导演之前给的指示就是，晚宴期间尽量多拍他们。
——什么东西响了？
——好像是飞机。
直升机一直在空中盘旋，一圈又一圈。
秦浩的脸色黑沉如锅底，他咬紧牙关，冲着对准他的摄像打了个手势，示意不要再拍他了。
摄像师看到之后，几乎迫不及待地调整，然后对准了天上的直升机。
秦浩更气了。
尼玛的，节目组是猴子派来的逗逼吧？
他大步走向导演，压低声音质问道：“节目组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吗，不允许他们开过来，也没有地方给他们降落，去别的地方换车过来！”
滕伟无奈地抓了抓头，低声道：“秦董，我打电话说了，虞总那边说找不到地方停，而且他们已经错过开场了，可不能再错过您的发言，所以直接挺过来又快又省事。”
“省他妈的头，虞轻舟想找地方停直升机，怎么可能找不到？他家又不是破产了，再者说他怕赶不上，就不能早点来吗？非得磨蹭到这时候，咋滴，真把自己当主角了？”
哪怕秦浩自认涵养好，又很能忍耐，此刻也忍不住爆了粗口，并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滕伟愁眉苦脸，唉呀妈呀，不要当着我的面骂虞总啊，到时候虞总如果闻起来，到底要不要替你保密啊？
“秦董息怒，现在的问题是，直升机已经来了，要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当然是让他们滚蛋！”
滕伟迟疑了，他面露难色，显然虞轻舟那边也态度坚决，情况已经不是他这个传话人能控制的了。
“我给虞总打个电话，秦董亲自和他沟通。”
他二话不说拿出手机，直接拨了出去。
“虞轻舟，让你的飞机离开，这是秦家的晚宴，你是不是想闹事！”秦浩一把抢过手机，直接冲着电话那头开炮。
“秦浩，我提前让滕导跟你说了，申请一块空地停飞机，到现在还没安排好。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面对他的火气，虞轻舟完全不怵，甚至还慢悠悠地怼了回去。
“我说了不行，没有空地让你停。你一个总裁找不到停飞机的地方，买什么飞机啊？”
虞轻舟嗤笑一声，不甘示弱地道：“你们家连块像样的空地都找不出来，怎么，秦家这么快就破产了？要卖地卖房了吗？”
“如果真要卖，那正好我缺个停直升机的地方，我买了。”
秦浩：“……”
他喘着粗气，眼睛都开始发红，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电话并不是免提的，滕伟不知道虞轻舟说了什么，但是光看秦浩这被气得跟头蛮牛似的，就知道虞总更胜一筹。
“我卖给火葬场也不卖给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说什么都没用，反正今天我们家就是没你停飞机的地方！”
秦浩显然被气糊涂了，连这种不吉利的话都脱口而出。
“行啊，那我祝你家早日改建火葬场。”
“不让停就不让停呗，我还不稀罕呢。”
虞轻舟依然不退让，而且语气极其欠揍。
秦浩气得把电话挂断，举起手机似乎想直接摔了。
“哎，秦董秦董，您慢点，这是我的手机。打工人买个手机不容易啊。”滕伟立刻上前，把自己的财产给抢救回来。
心里咋舌：好家伙，看样子网友们猜得很准，秦家和虞家的确非常不对付。
这两人一上来就唇枪舌剑，可惜不能播出，否则得多精彩啊，保证收视率直接爆炸。
不过哪怕吵架画面无法呈现，但是现在对峙的场面，观众们是能看到的。
永远别嘀咕网友们的想象力，就这种状态，他们能编出一百零八种恩怨情仇来，各种洒狗血还不带重复的。
征服滕伟猜测那般，现在的弹幕刷屏极快。
——卧槽，真是直升机，为什么一直在低空盘旋不下来啊？
——秦董帅帅帅，我们爱爱爱！
——没地方停吧，秦家得把中间舞台那块清空才行。
——直升机里坐的谁啊？搞得这么神秘？
——曼妮好美啊，腿好长，我想当她的腿部挂件。
——看起来比秦浩夫妻还大牌，不会是秦朔和王翠茹吧？
——如果真的是那对夫妻，我要yue了，看过那张秦朔裸上身的背影照，完全没有任何兴趣，甚至还觉得恶心，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要约那么多人了吧，也不怕得病。
——说不定已经得病了呢。他这么大年纪了，都要靠吃药快活，还拼命约，年轻时候只会更疯狂，中招率太高了。
——秦董曼妮，盛世美颜，夫妻齐心，其利断金。
——艾玛，能不能别刷屏秦浩和朱曼妮了，镜头里都没他俩人影了，还一直刷刷刷，想看点正经讨论还要筛选弹幕，搞得粉丝好像比影帝影后还多似的。
显然秦浩花大价钱请的水军还是挺敬业的，如果不出现直升机这个意外，肯定很难被发现。
因为秦家这对夫妻是宴会上的绝对主角，镜头肯定也比较多，但是现在画面里正对直升机，秦浩还躲在角落里发火，弹幕里再全是对秦浩的吹捧就很怪异了。
——害，我也发现了，像是请了水军。
——这词儿也不知道改一改，除了夸帅和美就没别的了吗？
——你们说这直升机咋还不下来啊？秦家一直没人清空场地，难道就这么一直盘旋着？
秦浩脸色阴郁，朱曼妮一直在轻声细语地安抚着他，实际上她也恨得咬牙切齿，却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是之前，她早就求助系统，把这架恼人的直升飞机弄下来，让他们机毁人亡了。
可是现在她与系统早就闹掰了，而且也没有福运可吸收了。
无论是她自己那点可怜的福运，还是秦家人的福运，她都不敢让系统吸收任何一丁点。
她心里再明白不过，现在的秦家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早就烈火烹油，哪怕是一点命运的捉弄，都可能让秦家轰然倒塌。
特别秦浩的身世问题，还是个定时炸弹，只要引爆了，那她所有偷来的荣华富贵，转头成空。
“浩，你下决定吧。到底是整理地方，让他们下来，还是就这么继续？”朱曼妮递了杯温水给他，轻轻抚着男人的后背，低声说道。
“继续。”秦浩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这是秦家开的party，客随主便，虞轻舟这么不懂规矩，硬要跟他打擂台，到时候大家只会追着虞轻舟骂。
妈的，简直是神经病，休想他退让。
秦浩平复一下心情，就牵起朱曼妮的手走上台，拿起话筒开始致辞。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
“嗡嗡嗡——”
“很高兴大家今天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夫妻开的party，宴会的主题就是‘新的征程’。”
“嗡嗡嗡——”
他每一句话，都伴随着直升机转悠的声音，甚至能稳稳和他声音持平。
靠舞台近的宾客桌还能听见，但是再往后一排的宾客，全是一头雾水。
秦浩说话了吗？没有吧，光看嘴在动，但是却发出直升机的声音。
而前排勉强听见的宾客，也是一阵心烦意乱，满脸呆滞的表情。
啥时候能开席啊，早点吃完早散场，他们不想在这里听噪音，耳朵都要聋了。
秦浩的声音越来越高，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喊了，这辈子都没这么大声说过话，因为太过用力，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可惜完全没有效果，更可气的是直升机的高度又下降了一点，嗡嗡声更是不绝于耳。
“大家可以看到，这周围——嗡嗡嗡——”
这回连最前排的宾客都听不见了，就连秦浩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他闭上了眼睛，显然是气得快自闭了。
“草你妈，虞轻舟！”
他这回直接骂出口，反正也没人能听见，他就放飞自我，先骂几句让自己爽一爽再说。
至于弹幕里，则都在看热闹。
——我踏马爆笑如雷，秦总讲话自带个捧哏的。
——哈哈哈，真说相声，我以为夫妻俩一唱一和，朱曼妮是那个捧哏的，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一架直升飞机当捧哏的。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绝了，我现在已经开始耳鸣了，满脑子都是飞机声。
——好家伙，直播本来是我看的，结果出现了飞机声，我儿子霸占了，跟手机对着嗡。
——有钱人这么会玩儿吗？请架直升机来给自己助力，绝对是最与众不同的party了，秦家这个宴会要出圈。
——我真的好奇，里面到底是谁啊啊啊！
——卧槽卧槽卧槽，秦浩刚刚是不是骂人了？
——口型的确很像，第一句是草你妈，后面没看出来，可恶，没有进度条调整。
“秦董，您怎么说，改主意了吗？”
滕伟顶着巨大的压力，走上舞台，冲着秦浩打手势。
秦浩气得七窍生烟，他以为只要不管虞轻舟，把宴会继续举行下去，虞轻舟就会识趣地离开。
万万没想到，虞轻舟这个逼是真他妈不要脸。
哪怕宴会举行，他也能扛得住，旁若无人地继续让飞机盘旋，甚至在他加大音量的时候，还让直升机降低高度，很明显就是为了恶心他。
如果再继续硬刚下去，那整个宴会都要毁掉，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踏马的，赶着去投胎吗？非得在这儿降落。虞轻舟，祝你儿子跟隔壁老王一个姓……”
趁着这空挡，秦浩痛骂和诅咒了好几句，才冲着旁边的工作人员打手势。
“清空。”
顿时工作人员一拥而上，手脚利落地将东西都搬走，桌子也统一朝后移。
r/飞机上，姜芷看着底下忙碌的一切，不由笑得花枝乱颤。
“高兴了？”男人问她。
姜芷挑了挑眉头，因为太过高兴，此刻她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难道你不高兴？”
“我当然高兴，不过看起来秦浩没少骂我。”虞轻舟也拿着手机在看直播，随时关注动态，弹幕里那么多条探讨秦浩骂人的，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骂呗，他那是无能狂怒。”
姜芷拍拍他的手臂：“好啦，虞总，该我们闪耀登场了，你可得拿出精气神来，别给我这个女明星丢脸啊！”
直升机成功降落，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一对璧人手挽手出现在草坪上。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头发全都往后梳，露出凌厉的棱角，酷帅有型。
而他身边的女人，则更是耀眼的存在，一身红色开衩吊带长裙，优越的肩颈线完全是5A级风景区的存在，那双又直又细的大长腿，在灯光的映射下，简直白得发光。
她像是一条美人鱼一般，落在会场里，艳光四射。
姜芷的脸上立刻挂起营业的笑容，周围的镜头全都对准她，闪光灯四处亮起，显然要拍下她这惊艳的一刻。
不少人的心中都闪过一个念头，不愧是娱乐圈颜值天花板，当真是天生的女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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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这副可怜相对姜芷来说，根本毫无用处，甚至还觉得异常烦躁。
“行了行了,你这些眼泪留给大哥吧。对着谁都哭可不行,再把自己哭瞎了,反而得不偿失。”
“要你多管闲事，我和谁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呀！”乔雪黛的体质摆在这儿，她觉得委屈了就得哭,根本控制不住。
“你要是不非得让我过来，我能多管闲事吗？少给我恶人先告状。乔雪黛,我最近脾气好，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好欺负啊？实际上我打手都找好了,你再敢来回使唤我,信不信把你的脸都抽肿了,我还让大哥找不到是谁做的！”
姜芷冷着一张脸吓唬她。
果然乔雪黛立刻脸色煞白，她最擅长哭哭啼啼磨磨唧唧,通过赢取别人的同情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最怕遇上姜芷这种,秀才遇上兵的状态,在绝对武力面前，她的歪理根本无法发挥。
“你要是敢动我,轻翰不会放过你的！”乔雪黛哪怕害怕，但是也不愿意输给姜芷，扬高声音喊了一句。
姜芷听到她这话,直接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一把磕碎了。
“啪——”的一声脆响,顿时磕到桌子上的那半截四分五裂，她手里抓着的半截也是参差不齐，边缘尖锐闪着寒光。
姜芷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拿着磕碎的尖尖对着乔雪黛道：“你要现在试试吗？看这玩意儿能不能划花你的脸。”
“啊——”乔雪黛尖叫。
门已经被推开了，虞轻翰推着轮椅快速进来。
“姜芷，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我还想问你们夫妻要做什么呢？你俩爱还是恨，要死还是要活，关我屁事。天天往我面前凑，再来招惹我，就——”她边说边作势把玻璃杯往前送了送，都快怼到乔雪黛的眼皮上了。
乔雪黛十分紧张，不由得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慎，就把自己的眼睛给戳瞎了。
“弟妹，弟妹，你不要冲动。这次是我和你嫂子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麻烦你了。”
他为了缓和姜芷的情绪，不由得举起双手，摆出一副投降的状态，好声好气地和她道歉
实际上心底无比着急，姜芷手里的利器离乔雪黛太近了，哪怕是伸手再好的保镖，也不敢冲过去，保镖还没制服姜芷，那玻璃碴子估计已经怼进乔雪黛的眼睛里去了。
甚至为了不刺激道姜芷，他连保镖都不敢叫。
“大哥，记住你说的话。还有大嫂，希望你永远记住今天，有事没事别招惹我。无论你是要撩骚还是要养鱼，都离我的剧组远一点！”姜芷轻嗤了一声，最后警告她一句，就猛地松开了她的衣领
不过她依然没有放开手中的玻璃碴子，就这么走出了病房。
或许是手上有利器，哪怕是乔雪黛已经不当人质了，虞轻翰也没有派人过来为难她。
“太太，您没事儿吧？”
刚刚摔被子那么大的声音，大家都觉得发生了意外，所以安迪也跟着冲进去了，因此也看见了姜芷爆发的场景，说实话安迪都被震住了。
姜芷复工之后，一直表现得很专业，仿佛当初那个事业心极强的女明星又回来了，因此安迪都习惯喊她小芷了。
但是刚刚看到那个场景，安迪下意识地喊了太太，潜意识里觉得姜芷一分为二，爱发疯的都是太太一般。
姜芷显然听出了安迪称呼的不同，转头看她。
“有事。”
“什么事儿？”安迪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生怕太太也给自己来一下子。
“手受伤了。”
“哪里，正好这是医院，我们去包扎一下。”
姜芷抬起手，安迪立刻小心接过玻璃杯，就见她白皙的手背上，的确有一道血痕，但是很浅。
“不用，只是擦了一下，如果这会儿去挂号包扎，估计护士得吐槽，再来得晚点儿就愈合了。”
显然她跟安迪开了个玩笑，说完这句话就自顾地笑了起来。
安迪见她情绪恢复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轻声道：“小芷，你要是不高兴来，但是又不堪忍受他们的骚扰，可以和虞总说的。虞总肯定会帮你解决的。”
“我的确要跟他说，但必须是解决了再说。这么点儿小事情，也要跟老公告状，让他帮我出头，那我跟乔雪黛有什么区别。有事老公我怕，快来帮我摆平；没事老公走远点，不要影响我泡男人吗？”
姜芷的语气里充满了浓重的嘲讽意味，显然她是真的看不上乔雪黛的所作所为，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那也可以找找别的方法，你这样容易受伤，这回是运气好，只蹭了一下手，如果运气不好，玻璃直接刮到脸或者崩进眼睛里，可如何是好？为了讨厌的人，不值得冒险。”安迪还是劝。
主要是那玻璃杯碎了之后，真的吓人，在场的人不是乔雪黛夫妻俩，其实安迪也心惊肉跳，就怕姜芷误伤自己。
“你说得对，下次我不摔了，直接往乔雪黛头上砸。都已经警告过她了，还敢往我面前凑，反正她有主角光环。”
最后几个字，姜芷特意说得模糊不清。
“啊，还要这么暴力，咱都复出了，好歹注意影响，打架斗殴要不得。”安迪满脸不赞同。
她以为姜芷同意了她的说法，要换个更文明的做法，没想到她竟然还要变本加厉。
“可是发疯文学是真的爽。啊，恶女配顺风顺水的时候，真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爽感。”
她边说边摆出动作来，挥手的姿势极其英姿飒爽，脸上的表情也畅快无比。
“这不必我说一堆废话，跟乔雪黛掰扯歪理，结果还要被大哥用亲情绑架爽多了？你信不信，我闹过这一次之后，至少半年他们夫妻俩不敢跟我大声说话，更不敢死皮赖脸地冲我提要求？”
“哎呀，说起来就是后悔，早知道我应该早点发疯。”
姜芷猛地一拍手，还露出几分遗憾的表情。
安迪：“……”
她无从反驳，因为发疯文学对付乔雪黛，的确有奇效。
姜芷说得也对，她发过疯之后，那对夫妻绝对被治得服服帖帖，哪怕虞轻翰有很多种让姜芷吃瘪的方法，却也不敢轻易尝试，就怕姜芷私底下逮着乔雪黛报复。
毕竟虞轻翰再怎么样，也不敢把弟媳妇给弄得受伤，但是姜芷可不一样，再发疯这条路上，她从来没怂过，说不定真的能直接将乔雪黛弄毁容了。
姜芷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感受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她整个人才松懈过来。
其实之前在安迪面前说得那么潇洒，但其实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发疯文学的确很香，但她面对的是乔雪黛，这个天生带有玛丽苏光环的女主，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发生，万一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路过时，忽然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女人，那姜芷这个行凶者，只能被毁容的命了吧。
姜芷自我调侃之后，就毫不犹豫地给虞轻舟打了个电话过去，将乔雪黛夫妻俩的离谱行径大肆控诉了一遍。
“哇哦——”
男人听完之后，半晌回给她干巴巴的两个字，好似在赞叹。
姜芷却皱起眉头来：“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嘲笑我？”
“我这分明是称赞，这是个感叹词，怎么可能是嘲笑？”男人反驳。
“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姜芷不信邪，显然是要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好久没见到你威胁人的模样，我都有点怀念了。”
他说完之后，瞬间就把姜芷给逗笑了：“你是想说发疯的样子吧？怎么，这么怀念的话，那我们下次见面，我就疯一个给你看看。”
“可以，对着别人疯就行，老婆，我给你助威呀。”男人还很捧场地鼓起掌来。
姜芷皱皱鼻子，算他会说话，不然她肯定要发火的。
毕竟之前她发疯可是三五不时的，书库没上线那会儿，她的人设就是但凡有年轻女人凑得虞轻舟近一点，她都得发一次疯。
当然现在不会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没有那些摩擦，透着一股和谐满满的意味。
“你的档期已经收到了，节目组那边准备就绪。”
虞轻舟一提，姜芷立刻迫不及待地道：“赶紧开始录吧，让我暂时离开这鬼地方，乔雪黛的气息超标了，我要出去透口气。”
“不过第一期的选题有变动，似乎是你不喜欢的。”
“嗯？什么选题，第一期不是自我介绍之类的吗？大家在一起第一次录制，对彼此都不熟悉，应该先从小家庭录制，之后再大部队汇合吧？”姜芷有些好奇。
一般的综艺套路的确是这样，但是虞轻舟却断言是她不喜欢，难道节目组精准踩到她的雷了？
“秦家要开个party，恭贺秦浩担任新董事长，邀请了节目组来直播。你知道的，秦家之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绝对自带热度，能有这样的机会，节目组自然不会放过，所以就决定把这个party的跟拍作为第一期。”
“什么玩意儿？秦浩当董事长就当呗，还要其他嘉宾去庆贺，他也配吗？”
果然，男人的话音刚落，姜芷就忍不住吐槽道，白眼已经翻到天边去了。
姜芷心里不爽，不由得唉声叹气。
“哎，你都是这个节目的投资方了，直接把他们这对夫妻撵走呗，干嘛非要他们当嘉宾，难道怕我的热度不够吗？”
她难受过后，很快脑子里就冒出了馊主意，很有恶女配那味儿了。
“不让他们上节目，怎么利用他们，来衬托我们美好的爱情呢？”男人哄她。
“再说这个热度不要白不要，朱曼妮是铁了心要上节目，就算节目组退了他们，很可能朱曼妮转头去别的节目，如果也是夫妻综艺，那不是和我们节目打擂台嘛。与其让他们在其他节目，不如捏在自己手里，反正是自家节目，后期剪辑都很好把控。”
虞轻舟轻声细语的几句话，就把姜芷给哄好了，瞬间她的眼睛都亮了。
“哦豁，老公，不愧是干资本的，你很坏我超爱！”她顿时心情飞扬，冲着听筒里的人吧唧亲了一口。
“好好准备吧，等你！”男人低笑出声。
姜芷发过那场疯之后，果然那几位当事人，再也没有一个敢在她面前乱晃，惹她心烦。
甚至在她离开剧组之前，乔雪黛都一直没现身过，果然发疯文学既爽又管用。
“太太，我们要迟到啦！”安迪着急地提醒。
姜芷明明特别期待离开剧组，行李提前好几天就收拾好了，但是真的等到离开这一天时，姜芷又一直磨蹭。
一会儿说这个没拿，一会儿又说哪里不舒服，总之都有理由。
刚开始安迪还非常紧张和配合，指哪儿打哪儿，到后面她也算明白了，太太这是故意磨时间呢。
“迟到就迟到呗，反正秦家的party，我也不是主角，哪怕最后过去露个脸都行。”姜芷撇嘴，她正在让美甲师给她做指甲。
刚刚做了一套桃花款，结果做出来她又说不喜欢，立刻卸掉重新做。
明明那款是她亲自挑选的，等做完了才变卦，简直非常气人了。
安迪急得汗都出来了，因为节目组已经派人来跟拍了，此刻镜头早已打开，对于姜芷这些矫情做作的镜头，那是没落下一个，全都拍进去了，到时候剪出来绝对很精彩。
“先生那边已经发消息过来催了。”
“好吧好吧，走啦！”姜芷终于挥了挥手。
她还在剧组附近的住处，得先赶往机场乘坐私人飞机，与虞轻舟会面，之后两夫妻再一起赶往party现场。
最重要的是，party现场和虞轻舟的所在地，也是有一段距离的，按照姜芷这磨蹭的状态，估计赶到那边，人家party真的能结束了。
秦家，明明已经是晚上了，却也灯火通明，场地布置请了设计大师，整体为蓝色，主题是星辰大海，透着对秦浩未来的美好祝愿。
希望他当上秦氏董事长之后，能够带领全体员工，走向星辰大海，再创辉煌。
实际上原本这个party是不准备举办的，毕竟秦浩能担任董事长，还是因为亲爹秦朔被扒皮了，各种黑料满天飞，质疑声、谩骂声，无数看好戏说风凉话的。
虽然代表秦浩的升职，却也是秦朔的隐退。
不过最后还是秦朔拍板要办，并且要办得很盛大，让所有人都记得秦家今晚的party，代表了欣欣向荣和新的开端，将昨天不堪的种种全都掩盖。
“爸，摄影师都已经就绪，网上直播也开始了。”秦浩敲敲门，来和父亲汇报。
今晚这么重要的日子，秦家人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出现。
“外面热闹吗？”秦朔坐在摇椅上，轻声问了一句。
“很热闹，来了许多宾客，收到请柬的人也都来了，没有推辞的。您和妈什么时候下去？”
秦浩这句话也算是宽慰他了，一个家族在经历危机时，最怕圈子里的人对他们避而不见，仿佛是什么灾星一样。
幸好秦家目前没有遭到豪门圈子的鄙夷，和他们有利益往来的人，还是都给了面子，至少证明秦氏目前还不会垮台，仍然拥有美好的未来，只要撑过这次舆论，就能恢复到往日荣光。
“我和你妈就不下去了，秦家从今天起就交到你和你媳妇手里了。”
“爸——”秦浩一惊，立刻开口想劝阻。
秦朔摆摆手，道：“不用劝了，别忘了今天开宴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忘却我的事情，只记得今晚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在名流巨星的映衬下，秦家的人脉和底蕴，也能让网友们赞叹，给股民们更多的信心。”
“如果这时候我和你妈出现，就是违背了宴会的初衷，我不能允许今晚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必然要圆满开始，圆满结束，你能做到吗？”
他虽然穿着华贵的礼服，看起来是个温文儒雅的老绅士，但最后他还是决定不再出现，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秦浩看了看他，眼睛略有涩意。
他的父亲一向运筹帷幄，在他眼里是个无所不能的存在，可是没想到最后年老了，却没能得到功成身退的好结局，反而因为这些私事，被网友们口诛笔伐，成了全国人民的笑料，晚节不保。
这让他十分心痛。
明明商场上瞬息万变的战争，没把他打倒，但是小小的花边新闻却将他轻易淹没了。
此刻秦朔坐在摇椅里，再也没有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反而满脸的疲惫。
似乎当他放弃的那一刻起，所有的精气神也随之远去了。
“去吧，不要让我失望。顺便帮我把灯关了。”
秦朔挥挥手，秦浩转身快步离开，伸手把灯观掉，瞬间室内变得昏暗，倒是外面五彩的灯光透过窗户传了进来，异常的耀眼。
“时间快到了，我们准备开始吧。”秦浩下楼之后，软弱的情绪已经消失不见，又变回成熟冷静的董事长了。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通知节目组。
可是看起来一切准备就绪的导演组，却愁云惨淡，总导演亲自跑过来跟他沟通。
“秦董，不好意思，还有嘉宾没到现场，能不能稍微等一等？”
秦浩瞬间眉头皱起，他张口就想让人滚蛋。
脑子有坑吧，这么重要的宴会，时间都是定好的，怎么可能为了某一个人延迟？
再说究竟是哪个脑残，一点都没有时间概念。
“谁还没来？”
总导演滕伟轻咳一声，硬着头皮道：“是虞总和姜芷。”
秦浩：“……”
他真的很想骂人了。
但凡是其他人，他都不会多想，可能真的是路上堵车了，或者有特殊原因，但如果换成这对夫妻，他很难不觉得这是故意的。
“哦，原来是这两位啊，不奇怪。”他冷笑一声。
用极大的忍耐力，把脏话憋了回去，但也不忘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显然怨念极深，好似这对夫妻一直素质很差一般。
“额，还要请您行个方便，需要在您家的楼顶布置一下，方便他们过来。”滕伟察觉到秦浩的不高兴，不过一旦开了口，后面的事情就顺溜了。
反正都是不高兴，有一就有二。
“要楼顶做什么，他们怎么过来？”
“乘私人直升机过来。”
秦浩：“……”
他真的爆粗了，有句妈卖批要说。
这踏马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
“不行，没地方停，声音太吵了，影响宴会进度以及宾客就餐。我可以稍微等几分钟，让他们停在别的运动场，乘车过来。”
秦浩这回直接拒绝了，要是直升机过来，那这全场的焦点必定挪动飞机上了，跟他们秦家没啥关系了。
滕伟见他态度坚决，立刻去打电话商量了，不过他心里其实并不看好，因为那对夫妻态度更坚决。
而且节目组也都向着虞总，毕竟他买了节目，大家还是知道靠谁吃饭的。
秦浩嘴上说着等，实际上只比原定计划晚了五分钟，就让晚宴开始了。
今天气温很适宜，姜家把晚宴搭在室外，搞得跟草坪婚礼似的，当然他们是草坪晚宴了。
桌子绕成圈，中间则空出一块大空地当做舞台，看起来极其唯美。
司仪走到中间，拿着话筒说着吉祥话。
“今天大家欢聚一堂，在这绿草如茵的地方，庆贺秦总升职成秦董……”
一长串好听话之后，终于到了重头戏：“下面请秦董上台说几句。”
司仪的话音落下，周围的人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
秦浩整理了一番领带，朱曼妮站在他身旁，仔细端详片刻，还替他将袖口扶正，才挽着他的胳膊一同往中间走。
镜头同时对准了他，弹幕里秦家请的水军也开始刷了起来。
毕竟朱曼妮其实并不怎么出名，而姜芷最近要复出，来势汹汹，还有一对夫妻是影帝和影后的结合，流量更是超高，弹幕里基本上都是在刷这两对夫妻的，至于秦浩和朱曼妮的评论则少得可怜。
自从秦朔被逼着提前退休之后，秦家人就见识到了网络舆论的可怕之处，因此他们就分外重视，提前买好了水军，争取控制今天的风向。
——啊啊啊，秦董好年轻啊。
——秦董和董事长夫人真的好般配，郎才女貌。
——秦董年轻有为！
——朱曼妮好美！
这种时候刷其他人的弹幕也很少了，粉丝们在这种时候都很收敛，知道没轮到自家偶像镜头时，就不要刷，既是尊重当前的嘉宾，也避免引起路人观众的反感。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秦浩大步往前走，周围都是摄像机以及闪光灯，还有诸位宾客的祝福，他觉得父亲的期望一定能够实现。
只是忽然头顶上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响声，完全盖住了话筒的声音，也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大家都抬头看去。
“妈妈，快看，飞机哎！”
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忽然高声喊了一句，显然非常兴奋。
兴奋的不止他一个人，摄像头也像是说好了一样，纷纷抛弃了秦浩夫妻，对准了直升机。
倒是只有连通直播间的那台，一直尽职尽责地对准了秦浩，倒不是摄像师多有良心，主要是总导演之前给的指示就是，晚宴期间尽量多拍他们。
——什么东西响了？
——好像是飞机。
直升机一直在空中盘旋，一圈又一圈。
秦浩的脸色黑沉如锅底，他咬紧牙关，冲着对准他的摄像打了个手势，示意不要再拍他了。
摄像师看到之后，几乎迫不及待地调整，然后对准了天上的直升机。
秦浩更气了。
尼玛的，节目组是猴子派来的逗逼吧？
他大步走向导演，压低声音质问道：“节目组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吗，不允许他们开过来，也没有地方给他们降落，去别的地方换车过来！”
滕伟无奈地抓了抓头，低声道：“秦董，我打电话说了，虞总那边说找不到地方停，而且他们已经错过开场了，可不能再错过您的发言，所以直接挺过来又快又省事。”
“省他妈的头，虞轻舟想找地方停直升机，怎么可能找不到？他家又不是破产了，再者说他怕赶不上，就不能早点来吗？非得磨蹭到这时候，咋滴，真把自己当主角了？”
哪怕秦浩自认涵养好，又很能忍耐，此刻也忍不住爆了粗口，并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滕伟愁眉苦脸，唉呀妈呀，不要当着我的面骂虞总啊，到时候虞总如果闻起来，到底要不要替你保密啊？
“秦董息怒，现在的问题是，直升机已经来了，要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当然是让他们滚蛋！”
滕伟迟疑了，他面露难色，显然虞轻舟那边也态度坚决，情况已经不是他这个传话人能控制的了。
“我给虞总打个电话，秦董亲自和他沟通。”
他二话不说拿出手机，直接拨了出去。
“虞轻舟，让你的飞机离开，这是秦家的晚宴，你是不是想闹事！”秦浩一把抢过手机，直接冲着电话那头开炮。
“秦浩，我提前让滕导跟你说了，申请一块空地停飞机，到现在还没安排好。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面对他的火气，虞轻舟完全不怵，甚至还慢悠悠地怼了回去。
“我说了不行，没有空地让你停。你一个总裁找不到停飞机的地方，买什么飞机啊？”
虞轻舟嗤笑一声，不甘示弱地道：“你们家连块像样的空地都找不出来，怎么，秦家这么快就破产了？要卖地卖房了吗？”
“如果真要卖，那正好我缺个停直升机的地方，我买了。”
秦浩：“……”
他喘着粗气，眼睛都开始发红，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电话并不是免提的，滕伟不知道虞轻舟说了什么，但是光看秦浩这被气得跟头蛮牛似的，就知道虞总更胜一筹。
“我卖给火葬场也不卖给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说什么都没用，反正今天我们家就是没你停飞机的地方！”
秦浩显然被气糊涂了，连这种不吉利的话都脱口而出。
“行啊，那我祝你家早日改建火葬场。”
“不让停就不让停呗，我还不稀罕呢。”
虞轻舟依然不退让，而且语气极其欠揍。
秦浩气得把电话挂断，举起手机似乎想直接摔了。
“哎，秦董秦董，您慢点，这是我的手机。打工人买个手机不容易啊。”滕伟立刻上前，把自己的财产给抢救回来。
心里咋舌：好家伙，看样子网友们猜得很准，秦家和虞家的确非常不对付。
这两人一上来就唇枪舌剑，可惜不能播出，否则得多精彩啊，保证收视率直接爆炸。
不过哪怕吵架画面无法呈现，但是现在对峙的场面，观众们是能看到的。
永远别嘀咕网友们的想象力，就这种状态，他们能编出一百零八种恩怨情仇来，各种洒狗血还不带重复的。
征服滕伟猜测那般，现在的弹幕刷屏极快。
——卧槽，真是直升机，为什么一直在低空盘旋不下来啊？
——秦董帅帅帅，我们爱爱爱！
——没地方停吧，秦家得把中间舞台那块清空才行。
——直升机里坐的谁啊？搞得这么神秘？
——曼妮好美啊，腿好长，我想当她的腿部挂件。
——看起来比秦浩夫妻还大牌，不会是秦朔和王翠茹吧？
——如果真的是那对夫妻，我要yue了，看过那张秦朔裸上身的背影照，完全没有任何兴趣，甚至还觉得恶心，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要约那么多人了吧，也不怕得病。
——说不定已经得病了呢。他这么大年纪了，都要靠吃药快活，还拼命约，年轻时候只会更疯狂，中招率太高了。
——秦董曼妮，盛世美颜，夫妻齐心，其利断金。
——艾玛，能不能别刷屏秦浩和朱曼妮了，镜头里都没他俩人影了，还一直刷刷刷，想看点正经讨论还要筛选弹幕，搞得粉丝好像比影帝影后还多似的。
显然秦浩花大价钱请的水军还是挺敬业的，如果不出现直升机这个意外，肯定很难被发现。
因为秦家这对夫妻是宴会上的绝对主角，镜头肯定也比较多，但是现在画面里正对直升机，秦浩还躲在角落里发火，弹幕里再全是对秦浩的吹捧就很怪异了。
——害，我也发现了，像是请了水军。
——这词儿也不知道改一改，除了夸帅和美就没别的了吗？
——你们说这直升机咋还不下来啊？秦家一直没人清空场地，难道就这么一直盘旋着？
秦浩脸色阴郁，朱曼妮一直在轻声细语地安抚着他，实际上她也恨得咬牙切齿，却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是之前，她早就求助系统，把这架恼人的直升飞机弄下来，让他们机毁人亡了。
可是现在她与系统早就闹掰了，而且也没有福运可吸收了。
无论是她自己那点可怜的福运，还是秦家人的福运，她都不敢让系统吸收任何一丁点。
她心里再明白不过，现在的秦家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早就烈火烹油，哪怕是一点命运的捉弄，都可能让秦家轰然倒塌。
特别秦浩的身世问题，还是个定时炸弹，只要引爆了，那她所有偷来的荣华富贵，转头成空。
“浩，你下决定吧。到底是整理地方，让他们下来，还是就这么继续？”朱曼妮递了杯温水给他，轻轻抚着男人的后背，低声说道。
“继续。”秦浩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这是秦家开的party，客随主便，虞轻舟这么不懂规矩，硬要跟他打擂台，到时候大家只会追着虞轻舟骂。
妈的，简直是神经病，休想他退让。
秦浩平复一下心情，就牵起朱曼妮的手走上台，拿起话筒开始致辞。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
“嗡嗡嗡——”
“很高兴大家今天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夫妻开的party，宴会的主题就是‘新的征程’。”
“嗡嗡嗡——”
他每一句话，都伴随着直升机转悠的声音，甚至能稳稳和他声音持平。
靠舞台近的宾客桌还能听见，但是再往后一排的宾客，全是一头雾水。
秦浩说话了吗？没有吧，光看嘴在动，但是却发出直升机的声音。
而前排勉强听见的宾客，也是一阵心烦意乱，满脸呆滞的表情。
啥时候能开席啊，早点吃完早散场，他们不想在这里听噪音，耳朵都要聋了。
秦浩的声音越来越高，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喊了，这辈子都没这么大声说过话，因为太过用力，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可惜完全没有效果，更可气的是直升机的高度又下降了一点，嗡嗡声更是不绝于耳。
“大家可以看到，这周围——嗡嗡嗡——”
这回连最前排的宾客都听不见了，就连秦浩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他闭上了眼睛，显然是气得快自闭了。
“草你妈，虞轻舟！”
他这回直接骂出口，反正也没人能听见，他就放飞自我，先骂几句让自己爽一爽再说。
至于弹幕里，则都在看热闹。
——我踏马爆笑如雷，秦总讲话自带个捧哏的。
——哈哈哈，真说相声，我以为夫妻俩一唱一和，朱曼妮是那个捧哏的，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一架直升飞机当捧哏的。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绝了，我现在已经开始耳鸣了，满脑子都是飞机声。
——好家伙，直播本来是我看的，结果出现了飞机声，我儿子霸占了，跟手机对着嗡。
——有钱人这么会玩儿吗？请架直升机来给自己助力，绝对是最与众不同的party了，秦家这个宴会要出圈。
——我真的好奇，里面到底是谁啊啊啊！
——卧槽卧槽卧槽，秦浩刚刚是不是骂人了？
——口型的确很像，第一句是草你妈，后面没看出来，可恶，没有进度条调整。
“秦董，您怎么说，改主意了吗？”
滕伟顶着巨大的压力，走上舞台，冲着秦浩打手势。
秦浩气得七窍生烟，他以为只要不管虞轻舟，把宴会继续举行下去，虞轻舟就会识趣地离开。
万万没想到，虞轻舟这个逼是真他妈不要脸。
哪怕宴会举行，他也能扛得住，旁若无人地继续让飞机盘旋，甚至在他加大音量的时候，还让直升机降低高度，很明显就是为了恶心他。
如果再继续硬刚下去，那整个宴会都要毁掉，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踏马的，赶着去投胎吗？非得在这儿降落。虞轻舟，祝你儿子跟隔壁老王一个姓……”
趁着这空挡，秦浩痛骂和诅咒了好几句，才冲着旁边的工作人员打手势。
“清空。”
顿时工作人员一拥而上，手脚利落地将东西都搬走，桌子也统一朝后移。
r/飞机上，姜芷看着底下忙碌的一切，不由笑得花枝乱颤。
“高兴了？”男人问她。
姜芷挑了挑眉头，因为太过高兴，此刻她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难道你不高兴？”
“我当然高兴，不过看起来秦浩没少骂我。”虞轻舟也拿着手机在看直播，随时关注动态，弹幕里那么多条探讨秦浩骂人的，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骂呗，他那是无能狂怒。”
姜芷拍拍他的手臂：“好啦，虞总，该我们闪耀登场了，你可得拿出精气神来，别给我这个女明星丢脸啊！”
直升机成功降落，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一对璧人手挽手出现在草坪上。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头发全都往后梳，露出凌厉的棱角，酷帅有型。
而他身边的女人，则更是耀眼的存在，一身红色开衩吊带长裙，优越的肩颈线完全是5A级风景区的存在，那双又直又细的大长腿，在灯光的映射下，简直白得发光。
她像是一条美人鱼一般，落在会场里，艳光四射。
姜芷的脸上立刻挂起营业的笑容，周围的镜头全都对准她，闪光灯四处亮起，显然要拍下她这惊艳的一刻。
不少人的心中都闪过一个念头，不愧是娱乐圈颜值天花板，当真是天生的女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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