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051 系统失败
胡翩然反应过来,连忙拦住他，一面刘成被气到七窍生烟。
“成哥，哥，打住,不是乔女士,她也只是个可怜人而已。”
“可怜个屁,她老公是虞轻翰哎,大资-本家出身啊,她都可怜，那我不是立刻能上吊？”
“她老公对她也一般。”
“你放屁！什么一般啊,明明就是很好好吧。虽然虞轻翰不怎么说话,看起来人也阴森森的,但是他那种自尊心极强的人，为了送老婆来剧组，能直接坐轮椅出现，让大家围观，这得是真爱啊。”
“而且我特地查过了，自从虞轻翰腿坏了之后,基本上没有出现过在人前，现在能出现在剧组，肯定是为了老婆啊。啧。”
“就这，姓乔的还各种——”刘成住口了,他当着胡翩然的面，实在是说不出口。
虽说没人抓住乔雪黛勾搭男人,但是剧组里风言风语一向不少。
刘成本来是不信的,毕竟没一个真凭实据,全靠一张嘴在这里空穴来风,听起来就很假，虞轻翰的老婆有必要勾搭剧组的男人吗？
这里面的男性，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能比虞轻翰强？
跟他一比，谁都变得没钱没势。
刘成是老经纪人了，自然知道剧组里某些坏风气，喜欢乱传闲话，甭管真的假的，消息有多离谱，反正只要有一个说了，那就八面来风，传得跟真的似的。
部分演员就是因为这些，被毁了好名声，而且也有团队为了打压同组演员，会故意传出这种消息抹黑，各种小手段层出不穷，反正恶心人。
他本来是不屑于听信这些的，可是乔雪黛最近和胡翩然走得近，哪怕两人之间互动很正常，彼此距离也处于安全范围，没有什么动手动脚的，乔雪黛的行事作风看起来也算正常。
但是刘成心中的警铃一刻都没有停止过，乔雪黛既不是演员，也不是个爱豆，她和胡翩然的交际圈几乎没有重叠，完全不知道他们俩有什么好聊的，一有空就来找他，还总是那副苦兮兮的模样，好像苦情戏女主角一样。
刘成恨不得在胡翩然脖子上拴根绳子，让他离乔雪黛远一点。
偏偏这弟弟平时警觉地一笔，但凡谁多看他一眼，他都会避开，生怕被人看上要潜规则他，留下极深的心理阴影，但是遇上乔雪黛就不好使了，可把刘成给愁坏了。
“怎么，乔雪黛经常来找你，就是说她老公不好？”刘成眯起眼睛看他。
“没有没有，我要看剧本了，咱不聊了。”
胡翩然不敢继续，乔雪黛来找他，多是说梦里当狐狸的事情，偶尔会吐槽以前纠缠他的男人。
至于对虞轻翰，她还少提起，但是她说过，她额头上的伤，就是被虞轻翰推的，撞在了桌角上，甚至去住院了，至今没好全。
只是她知道虞轻翰不是故意的，所以不忍他难过，就早点把纱布给拆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暗淡，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替虞轻翰隐瞒什么。
“什么不说了，这还没聊完呢。到底哪个坏女人欺负你了？快跟哥说说，哥帮你报仇，必须要找她算账！”刘成一把拉住他，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不用了。”
“不行，必须说！”刘成不让他逃避，而且态度坚决。
最终在他的逼视之下，胡翩然还是吐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姜芷。”
“谁？”刘成似乎没听清。
“姜芷，姜总。”胡翩然这回扬高了声音，确保他听得一清二楚：“你去找她算账吧。”
“嘘，嘘。”倒是刘成瞬间变得缩头缩脑，“你小点声，不要让别人听见。”
“她怎么欺负你了？”
“她耍我，明明和——”胡翩然刚想说，又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要说清楚这件事情，必然会提到乔雪黛，而刘成这么讨厌乔雪黛，听完来龙去脉之后，很可能不仅不生气，还会鼓掌叫好，说姜总干得好，顺便揪住他的耳朵，耳提面命让他离乔雪黛远一点。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是我，安迪，有人在吗？”
刘成立刻打开门，就见安迪提着保温桶进来，里面显然又是盛满了鸡汤。
“小芷让我送些鸡汤来赔罪，她说了许多大实话，恐怕都是小胡弟弟不爱听的，知道弟弟爱喝汤，就送点过来。”安迪笑着解释道。
“没有没有，姜总太客气了。不过究竟什么事儿啊？我还没听小胡说呢。”
“哦，是这样……”安迪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br/“哪有的事情，他哪会生姜总的气，那是姜总教他。”刘成听的时候，心里就气得咬牙切齿，只不过没好表现出来。
他客客气气地送安迪离开，回来之后就冷下脸来，完全处于低气压的状态，想要找胡翩然算账，哪里晓得等他进屋后，却发现人不见了。
小胡同学还是很会看眼色的，知道刘成回来肯定要收拾自己，所以提前溜走了。
胡翩然和乔雪黛的奇遇就此拉开了，不过两人的脑回路天差地别。
乔雪黛每回和哪个男人走近一些，还当着胡翩然的面拉拉扯扯，胡翩然总会想办法拆散他们俩。
【啊，弟弟真可爱，明明就是不想我和其他男人走得近，还偏偏不直说，总是迂回询问和劝诫。
嘿嘿，他连自己嫉妒了，都不知晓呢。
这就是小狼狗和小奶狗的结合体啊，年轻人的占有欲，真让人沉迷。】
【胡翩然很郁闷，也很烦躁。他发现乔雪黛的烂桃花是真的多，甚至比自己的处理起来还要麻烦，因为他的烂桃花，都是对他做下比较过分的猥琐行为，比如连续几次掐他屁股，或者是要强吻他，所以他下手毫不含糊。
但是乔雪黛的烂桃花，似乎都是胆小鬼一样，最多只是摸手，其余很少身体接触。
甚至问起乔雪黛，她都会帮人隐瞒，他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就只是小施惩戒，让那几个牵手的手疼几天而已。
但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他也发现了诸多违和的地方，似乎乔雪黛对这些所谓的烂桃花并不排斥，有时候和那些人说话的时候，眉眼都含着春-情。
他哪怕对感情还没怎么开窍，但毕竟是只狐狸精，有种族天赋的，对于眉眼之间流露出来的情态，相当敏感。
这也不是能够遮掩的，因为往往细节之处才是真情流露。
但是每次他问起来的时候，乔雪黛又再三和他保证，她对那些男人一点意思都没有，全是他们自作多情，她也感到很苦恼。
下次又如此往复，他又在想，或许前世是狐狸精的原因，让她自带了魅惑的技能，所以和人说话互动的时候，才总会做出令人误会的事情，实际上她本身不是这么想的。】
这两人脑内连续剧，足够姜芷看八百回的。
每天除去演戏之外的闲暇时间，她就同时翻开这两本书，对比着看，简直是大型搞笑现场。
乔雪黛欺骗胡翩然的时候，说都是那些鱼自作多情，实际上最自作多情的人就是她自己。
自从利用深度催眠，把自己的前世塑造成狐狸精之后，乔雪黛就以为已经把胡翩然拿下了，这无论换成谁，都得觉得感动吧，完全就是灵魂契合的两只狐狸精。
在几十亿人口里，就这么巧合地相遇，完全就是缘分的指引。
他们就是彼此的唯一，其他人都不能理解他们的孤独与恐慌，每天披着人类的皮囊，身边全是不同的族类，这时候有领一只狐狸精出现，那简直就是茫茫无际的沙漠中，找了绿洲，久旱逢甘霖，必定爱得不可自拔。
看着乔雪黛如此自信的模样，姜芷都怀疑当初她做深度催眠的时候，把“胡翩然爱惨了她”也加了进去，要不然她怎么就深信不疑。
就看胡翩然对她没有任何亲近的举动，每次会劝说她，也都是她故意制造误会，让他看见的，否则胡翩然从来没有主动想要探寻过她的私生活。
刘成当然不可能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直接带着胡翩然来找姜芷。
“姜总，忙着呢？”
姜芷正坐在椅子上追剧，看见刘成手里提着一大兜东西，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笑意。
“哟，小刘啊，来就来呗，怎么还带东西。让别人看见了，以为你想贿-赂我呢？”姜芷故意调侃他。
刘成满脸堆着笑意，略显窘迫。
他舔了舔嘴唇，似乎很不好意思，先说一套客气话：“这不是最近见姜总组里组外地跑，为了宣传剧着实辛苦了，所以我和翩然就买点东西送过来，都是阿胶燕窝，让您补一补。”
姜芷听他这么说，直接笑出声来，摆了摆手。
“行啦，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东西带回去吧。”
“东西不贵重，一定收下收下。”
姜芷的视线在礼盒里扫了一圈，的确都是一些补品为主，而且看着没什么贵的。
“先说事儿，再聊补品。”
“是这样，我想跟剧组商量一下，最近半个月，能不能别安排小胡的戏份了，我想给他接个综艺，当然会大力宣传我们剧的。”
刘成迟疑再三，还是实话实说。
r/其实他知道自己这话欠抽，当初狐狸少主只是其中一个单元的男主，戏份虽然高光片段多，但大多集中在某几集，后来是剧组发现了他的潜力，愿意给他加戏，从几集戏份的男配，变成贯穿始末的主角团成员，可以说剧组简直是伯乐。
这对胡翩然的团队来说，也是天降馅饼，对于剧组的知遇之恩，他们肯定是要积极配合的，可是戏份都排好了，却要出去接综艺，实在是不像话，简直是给剧组一个背刺。
“为什么？”
“想必姜总已经知道，翩然最近被人缠住了，而且总有那些说不好听的话，我怕再耽误下去，就传得更离奇了，可能连他俩有孩子这话都要传出来了。所以我们想暂时避避风头。”
虽然早已料到姜芷要提问，但是回答的时候，刘成还是压力山大。
毕竟剧组已经开始隐隐有流言传出，只不过因为乔雪黛之前名声就不大好听，另外还惧怕虞家的势力，所以一直没传得离谱。
“准备接什么综艺？”
“啊？”刘成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没开始谈？”姜芷却像是料到了一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刘成手心里冒汗，的确还没谈妥，实际上他只是找了个离开的借口而已。
“和徐导说了吗？”姜芷轻声问了一句。
“暂时还没去说，没脸，先跟您说好。”刘成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是心虚，甚至还用上了敬称。
这把狐狸少主加戏成主角，就是徐志峰导演一力促成的，他真的不好意思去说，完全是不识抬举。
“你们不用请假，我会把乔雪黛弄走。不过为了避嫌，最近几天先离组，可以休息几天，等搞定了，你们再回来。”
“嗯？”刘成再次愣住。
“你说什么？”
“乔雪黛本来不是剧组的人，却能在剧组里行动，我有责任，给你们造成困扰，我很抱歉。”姜芷这话说得极其真诚。
刘成整个人都震动了，他没想到姜芷不仅没生气，还跟他道歉了。
不过这么一说，倒的确是这个理儿。
“没有没有，有虞轻翰先生在，她想进哪个组都容易。还是翩然太稚嫩了，容易被骗。”
送走了刘成，姜芷立刻把安迪叫了过来：“最近我让你搜集的名单，你弄好了吗？”
“已经整理好了，都是和乔女士有过交流的，不过拍到有亲密举动照片的并不多。”
“拍到几个人？”
“五个。”
姜芷挑眉：“有家室吗？”
“其中三位已婚，两位已经有孩子，另一位是新婚中。”
“好的，帮我联系这三位太太。”姜芷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乔雪黛一如往常地走进剧组，她最近心情甚好，既把胡翩然抓到手里，又和陈煜然再次联系上了。
果然男人都是贱的，他当初信誓旦旦地答应姜芷，不会再和她有联系，但是当她撩拨了几下之后，还不是又贴上来了，虽说他的要求也变多了，有些让她难以招架，但是她相信自己能驯服这匹野马。
“请问你是乔雪黛吗？”
忽然有一位年轻女子冲了过来，直接拦下她，问话还很客气。
“是我，有什么事儿吗？”乔雪黛下意识地点头。
她一向都会被男人半路拦截，女人拦住她还是第一次，不仅如此，同性一般都比较厌恶她。
难道她沾上了胡翩然的狐狸精气息，最近也变得男女通吃了？
乔雪黛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只不过这笑容还没彻底舒展，就感到一阵掌风袭来，紧接着是一阵剧痛。
“啪”的一声脆响，那个年轻女子的巴掌已经挥了过来，直接抽了她一个嘴巴子。
“姐妹们，她就是乔雪黛，别人老公的手臂好挽吧？你自己没老公吗？”
她的话音刚落，竟然又冲出两个女人，对着乔雪黛就是一顿输出，抓头发抽耳光，干净利落。
由于她们的行动太过突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另外目前正在拍戏，所以剧组的注意力全在镜头里的演员身上，完全没想到后方失火了。
“做什么做什么？”
“怎么打人啊？”
工作人员一拥而上，立刻拦住三个疯狂输出的女人。
因为是三打一，乔雪黛完全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按在地上爆锤。
外加这三人明显是有备而来，训练有素，就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乔雪黛已经被狠狠扇了好几个耳光，异常狼狈。
“我们可没冤枉人啊，这是照片，你们自己看！”那三位直接掏出一叠照片，洒向周围，瞬间满地都是，大家都开始捡。
乔雪黛瘫软在地上，一低头就看到了照片，的确是她和某个男人手拉手，她还低着头，一脸羞怯的表情，一看就觉得不正常。
她整个人脑子里嗡嗡作响，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是被抽得痛，还是被揭发了，涌起无数的羞臊感。
她第一个念头是，她翻车了。
但是绝不可以！
私底下的事情，怎么可以曝光出来，这是侵-犯她的。
“这不关我的事情，是他们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是无辜的，你们应该找自己男人算账！”
她扯着嗓子喊道，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不需要你说，我们也会找的。”
“做什么呢？老婆你怎么来了？”
又有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其中有三个快步冲在前面的，明显就是收到消息的三人。
“你个不要脸的，不要喊我，你还记得谁是你老婆吗？”
三个女人对自家男人也毫不手软，全都冲过去拳打脚踢，完全就是发疯的状态。
顿时剧组里就变成了一团糟，夫妻打架骂乔雪黛的，各种脏话满天飞，而且三个女人一台戏。
如果只是其中一个来了，恐怕还孤掌难鸣，被这么多工作人员围住，容易发怂后退。
但她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打人骂架的状态，简直一声更比一声高，此起彼伏，像是在攀比一样，同时也给彼此加油助威，一时之间剧组来了十几个壮汉，才终于把他们拉开。
那边闹得不可开交，旁边的拍摄自然都停了。
徐志峰急得嘴上起泡，立刻让人封锁消息，这踏马闹得也太难看了。
全剧组的人都行动起来，去拉架的，封锁消息的，还有注意网上动态的，一个个都很头疼。
“姜总，全组的人都快急得冒烟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喝茶啊？”
徐志峰暂时交代妥当之后，立刻找姜芷汇报情况，毕竟大老板在剧组里，还是要知会一声。
结果他一过来，就看见姜芷坐在躺椅上，旁边的小桌上摆着果盘，悠悠茶香四溢，显然是刚泡出来的，她手里还抓了把瓜子，慢慢地磕着。
已经完全一副喝茶吃瓜的模样。
“嘘，先别说话！”姜芷立刻竖起食指，让他闭嘴。
徐志峰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顺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不敢动，竖起耳朵听。
“你们别动我，这是我家务事，我打偷腥的狗男人和勾搭人的小三，有什么不对？这个乔雪黛本事这么大，一个人勾了三个，这肯定不止啊，你们剧组平时当眼瞎没看见，怎么我们这些合法妻子来算账了，你们倒是都冲出来了。咋滴，包庇人渣和小三啊？”
徐志峰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有什么好听的，不全是指责他们剧组嘛！
“到底听啥？”
“听她们骂得多好，我都想鼓掌了。”姜芷边说边拍了两下手。
徐志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姜总，我喊得是姜总，不是姜芷，你还记得你是这部剧的投资人吗？这种丑闻要是传出去，得多难听你知道吗？”
“我已经打电话给虞轻翰了，他来处理，你就放心吧。”
徐志峰一听说虞轻翰过来，稍微放下心来，但是随即眉头再次皱紧：“闹得这么大，恐怕网上也会有难听的消息传出来，到时候对我们剧只怕是个打击。”
“不会，让顶流的粉丝们顶上，我们可以再发一波预告。”姜芷淡然地道。
徐志峰：“……”
他最佩服姜芷这点，胡翩然这个顶流，简直被她物尽其用，遇事不决顶流上，一切舆论全不是问题。
不过细细思索一下，又觉得她说得非常有道理。
“幸好小胡这几天不在，不然他的粉丝要是知道也有牵扯，得活撕了剧组。”徐导边说边拍了拍胸口，哪怕是导演也得怕巨大的粉丝群。
姜芷抿着唇笑了笑，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来，徐导，喝杯茶降降火。这个祸害能被清除出队伍也是好事儿，只好我可以和大哥交代了。”
徐志峰这会儿放下心来，也觉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盏就喝起来。
结果听完她后面的话，一口茶直接喷出来了。
“姜总，你当着虞轻翰先生的面儿，还是别这么说吧，不利于家庭团结。”
姜芷嗤笑了一声，当着徐志峰这个外人的面儿，没有多说，不过却把自己的不屑表现得很清楚。
就算不利于家庭团结，那也是他们夫妻俩先动手的。
当天剧组没能继续拍摄，一直在善后此事。
虞轻翰在外地治腿，收到消息后立刻乘飞机赶了过来。
晚上九点，姜芷再次见到了他，他阴沉着一张脸，被助理推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死气沉沉的，甚至连目光都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似乎在发呆。
姜芷皱了皱眉头，他这状态明显不对劲。
不过她也不准备，直到十分钟后，眼前的男人还没开口。
终于姜芷失去了耐心，用力放下手中的勺子，发育成发出一声清脆的“哒”。
“大哥，你是来我这里发呆的吗？”
虞轻翰终于回过神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有水吗？”
姜芷一愣，本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算账的，一开口肯定要替乔雪黛出头，没想到他竟然先要水喝。
她倒了一杯自己喝的白桃乌龙，想了想又加了一小勺糖才递过去。
“我喝不惯甜的。”虞轻翰略带嫌弃地说了一句，却还是喝完了，又把杯子推过来。
“不要糖，谢谢。”
姜芷撇嘴，根本不搭理，仍然加了相同的糖量。
“在我的地盘，就要守我的规矩，看你过得这么苦，所以好心给你加点糖，不用谢。”
男人端茶的手都在抖，而且抖得非常厉害，想得了帕金森一样。
而且抖动的频率越来越高，连茶盏都握不住了，里面的茶水差点泼出来。
“不想喝就别喝。如果把水洒了，你得留下来打扫卫生。”姜芷皱眉。
“我打了她。”男人又灌了几口茶，甚至因为吞咽的动作太过急切，直接被呛住了。
他猛烈地咳嗽，眼圈都红了，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难受。
“你打了乔雪黛？”
“是的。”
姜芷眨眨眼，“和上次推她一样，失手了？还是纯粹控制不住脾气，甩了一巴掌过去？”
男人神经质地搓着手指头，摇头道：“不是失手。我太生气了。弟妹，我在失控。”
他进来后第一次抬起头，与姜芷对视，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神偏执又疯狂，完全像个疯子。
姜芷挑眉：“要我帮你报警，还是打120喊救护车？”
她的语气平静又冷淡，好似他刚刚只是说了什么寻常的话一般。
虞轻翰眼神古怪地看着她，似乎觉得她的表现异于常人，太过冷血。
“抱歉，大哥，恕我不能表现出紧张和担忧，因为我已经被你们夫妻俩搞得疲惫不堪了。网上流行一句话叫，尊重祝福，别死在我家门口。我觉得现在这句话送给你们，相当合适。”
“今天那三个闹事的女人，是你请来的？”
虞轻翰见她这么不耐烦，也终于进入正题。
姜芷似笑非笑地打量他，却不回答。
万一他是来这儿套话的，那她突突一通说，把自己罪证送上去。
虞轻翰这个疯子，再为了给乔雪黛出气，直接把证据送去局子，那她可讨不了好。
“我没有录音，只是想问问。”男人冲她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清白。
“没什么好问的。如果大哥想知道我什么态度，我可以告诉你。我只觉得闹得好，闹得妙。我之前就和你们俩说过，绝不可能有下次，否则大家都别想好过。”
“可惜你们似乎都当耳旁风了。”
“说起来大嫂最近是越来越不讲究了，之前还晓得怕麻烦，只养单身鱼，生怕自己当第三者，被人家妻子和女朋友找过来，结果她最近似乎彻底放飞自我了，体会到苟-且的愉快了。”
姜芷说了几句，就闭上嘴，这些话说多了也没意思，反正对面的人不会听。
虞轻翰沉默良久，才再次开口：“后续我已经处理了，所有照片都买回来并且销毁了，那三位闹事的也拿了钱不会再多提，剧组其他人都拿了封口费，签了保密协议。很抱歉这段时间，给剧组添的麻烦。”
姜芷依然不吭声，对于他的收尾，虽然她很放心，但是她懒得开口。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眉头再次皱起，忍不住道：“还是太甜了，喝完甜的再去过苦日子，不会觉得更苦吗？”
姜芷嗤笑一声：“我过得是甜日子，喝甜的只觉得锦上添花，谁知道你们过苦日子的人什么感觉？”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他推着轮椅往外走，那双手已经不再抖了，似乎刚才崩溃的情绪只是个错觉。
“大哥，无论你要做什么，都别犯法。我可不想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要一家子去监-狱里探望你。”
虞轻翰没回头，只是抬起手挥了挥。
第二天，姜芷进入剧组的时候，乔雪黛所有出现过的痕迹都被抹得干干净净。
工作人员也有几位被替换掉了，就连陈煜然也没有出现。
“徐导，陈煜然不在，特效近景OK吗？”
“没什么大问题。”徐志峰点点头，查看完刚演的片段后，还和姜芷感慨了一句：“你说陈煜然摄影技术那么好，就不能检点一些吗？哪怕经常换人，那也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女朋友吧。这样心思歪的，迟早有一天会翻车，影响到事业。”
徐志峰倒不是背后说人坏话，而是忍不住惋惜。
他见过很多有才华的年轻人，仗着年轻时拥有了名利，放纵自己，结果却都不太好。
要么亏空了身体，人到中年就各种毛病；要么就是被纵情享乐麻痹了神经，没有灵感，才华突然消失，再想沉下心来搞事业，却已经晚了。
有时候好时光只有那么几年的。
姜芷撇撇嘴：“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不变的是今天种下什么因，来日得到什么果。”
昨晚有大夜戏，所以姜芷一直睡到将近午时才醒。
她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查看消息，却发现早上四点点的时候，薛帆给她打了两通电话。
但是因为她晚上设置了免打扰模式，所以当时是静音状态，她根本接收不到。
能在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肯定是有急事，姜芷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就是，吴珊珊出事儿了。
她立刻拨了回去，电话接通之后，却先听到薛帆的笑声。
“怎么这么高兴？”姜芷一怔：“你半夜给我打两通电话，难道不是坏事，而是有喜讯相报？”
“本来是坏事儿，不过现在没事了。让珊珊跟你说。”
“喂，小芷，是这样的，我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忽然又拉又吐，怀疑是食物中，看起来特别严重，而且连医院都没法去。薛帆立刻叫了救护车过来，结果等车到的时候，我又好了。”
“但是因为当时我都脱水了，嘴唇起皮，看起来相当严重，就去医院检查了，挂了两瓶葡萄糖就好了。”
虽然吴珊珊说得语气轻松，但是姜芷听得心惊肉跳，这得脱水到什么程度，连医院都不能去，只能待在洗手间里。
“你现在有没有事儿？在哪家医院，我马上去看你！”
姜芷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语气严肃。
“不用不用，我真的好多了，什么难受的感觉都没有，一身轻松。你今天还有戏要拍，而且又不同城，你要坐飞机过来，说不定我都出院了。”吴珊珊连忙拦住她。
“没事儿，我跟导演请个假就行，徐导很好说话的。”
“真的不用，还不够费事的。”
“你没骗我？”姜芷有些不信。
“当然没有骗你，昨天我上吐下泻，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时候，哭唧唧地跟薛帆说，赶紧给小芷打电话，我要不中用了，临死前必须跟她说几句话，我才能走，不然我死了也不踏实。”吴珊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不好意思。
姜芷却一下子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太肉麻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那么说，我就想如果这么死了，那你也太亏了，为我砸了那么多钱，却还没有收到任何回报呢！”
吴珊珊笑嘻嘻的，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姜芷知道她说的全是真话。
“呜呜呜，你怎么这样，都把我感动哭了。一点都不肉麻，但是以后也不许这么说了，太不吉利了。你还这么年轻，有远大的前程和未来，怎么可能死？”
“而且你以后是要拿影后的，三金奖项拿个遍，至少两满贯。如果你年纪轻轻的没了，绝对是娱乐圈的损失！”姜芷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里已经带着几分呜咽，显然她是真的被感动了。
“呜呜呜，你怎么这么会说，我昨晚其实特别特别害怕，呕吐物都堵在嗓子眼里，我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了，肯定挺不过这一关了。当时我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除了薛帆就是和你在一起的事情，我想起和你一起喝茶，一起聊八卦，你豪言壮语一定要捧红我——”
吴珊珊本来还强忍着，但是听到姜芷的哽咽声，她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哭了出来，听起来比姜芷还要悲伤。
“薛帆就在我身边，可是你却不在，我就想连遗言都不能跟你说了。我还让薛帆给我录音，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都不敢听第二次……”
两个人虽然隔着电话，但是却哭出了抱头痛哭的感觉。
还是薛帆在这头劝，安迪在那头哄，才算是让两人消停了下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刚刚饿了还吃了清粥咸菜，也没什么问题。医生让观察一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剧组那边也很通情达理，直接批了我三天假期，让我好好休养……”
听着吴珊珊事无巨细地汇报着，姜芷不由得长松一口气，看样子情况真的还可以。
“行，那你好好休息，把电话给小薛，我有话跟他交代。”
“把珊珊让你录音的那段发我，如果她不给，你就骗骗她。”
薛帆接过来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顿时有些无语。
他直接走出了病房，才道：“你俩真不愧是心有灵犀，她现在就在给我打手势，画了个叉，明显是让我不要给。”
“别忘了，谁是你的老板。小薛，体现你用处的时候到了，你可要好好表现。”
终于聊完了，姜芷也放下心来，她瞬间打开了纳福系统那本书，果然凌晨的时候，朱曼妮忍不住同意动用秦家父子的福运。
父子俩这场战斗中，秦浩还是不敌老巨猾的秦朔，败下阵来。
眼看秦浩节节败退，他们的基金、房产、车子都做了抵押，如果输了的话，他们将一无所有，朱曼妮绝对受不了这样的后果。
【“好的，宿主，秦浩和秦朔的福运已经扣除完毕，您的先生将会是最后胜利者。我也要再次打通吴珊珊的福运通道了，再见了宿主，希望我们下辈子也不要见！”
哪怕还是那样冰冷的机械音，朱曼妮却听出了几分欢快之意，显然他们都受够了彼此。
朱曼妮不由得撇嘴：“果然，你除了让我亲自招惹别人，还有很多办法打通福运通道。”
直到最近她才知道，系统其实可以亲自打开别人的通道，只是之前一直没有使用，完全把朱曼妮当工具人。
/“那是要花费许多福运的，而且还有失败的可能，不过吴珊珊之前福运被吸取得差不多了，我才敢这么做。如果换到姜芷那种福泽深厚的，我得遭到反噬——”
“嘀嘀嘀——”
纳福系统给她做最后的解释，结果却忽然传来强烈的警报声，而且声音密集不间断，甚至还有可怕的电流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短路烧毁了一样。
“系统，系统？”朱曼妮一慌，这种声音就在她脑子里响起，几乎让她以为烧坏的是自己的脑子。
“宿、宿主，我还差一点成功，请、请把你所有的福运给我，助我渡过难关，我会、会报答你的！”
电流声很强，就连纳福系统的说话声都变得模糊不清。
“呸，你又想骗我的福运，赶紧滚！滚不掉就消失吧！”朱曼妮啐了一口，这种时候她才不会上当。
再说她巴不得系统完蛋才好了。
“滴，连接通道未开通，更换宿主失败，即将迎来惩罚。请宿主和纳福系统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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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哥，哥，打住,不是乔女士,她也只是个可怜人而已。”
“可怜个屁,她老公是虞轻翰哎,大资-本家出身啊,她都可怜，那我不是立刻能上吊？”
“她老公对她也一般。”
“你放屁！什么一般啊,明明就是很好好吧。虽然虞轻翰不怎么说话,看起来人也阴森森的,但是他那种自尊心极强的人，为了送老婆来剧组，能直接坐轮椅出现，让大家围观，这得是真爱啊。”
“而且我特地查过了，自从虞轻翰腿坏了之后,基本上没有出现过在人前，现在能出现在剧组，肯定是为了老婆啊。啧。”
“就这，姓乔的还各种——”刘成住口了,他当着胡翩然的面，实在是说不出口。
虽说没人抓住乔雪黛勾搭男人,但是剧组里风言风语一向不少。
刘成本来是不信的,毕竟没一个真凭实据,全靠一张嘴在这里空穴来风,听起来就很假，虞轻翰的老婆有必要勾搭剧组的男人吗？
这里面的男性，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能比虞轻翰强？
跟他一比，谁都变得没钱没势。
刘成是老经纪人了，自然知道剧组里某些坏风气，喜欢乱传闲话，甭管真的假的，消息有多离谱，反正只要有一个说了，那就八面来风，传得跟真的似的。
部分演员就是因为这些，被毁了好名声，而且也有团队为了打压同组演员，会故意传出这种消息抹黑，各种小手段层出不穷，反正恶心人。
他本来是不屑于听信这些的，可是乔雪黛最近和胡翩然走得近，哪怕两人之间互动很正常，彼此距离也处于安全范围，没有什么动手动脚的，乔雪黛的行事作风看起来也算正常。
但是刘成心中的警铃一刻都没有停止过，乔雪黛既不是演员，也不是个爱豆，她和胡翩然的交际圈几乎没有重叠，完全不知道他们俩有什么好聊的，一有空就来找他，还总是那副苦兮兮的模样，好像苦情戏女主角一样。
刘成恨不得在胡翩然脖子上拴根绳子，让他离乔雪黛远一点。
偏偏这弟弟平时警觉地一笔，但凡谁多看他一眼，他都会避开，生怕被人看上要潜规则他，留下极深的心理阴影，但是遇上乔雪黛就不好使了，可把刘成给愁坏了。
“怎么，乔雪黛经常来找你，就是说她老公不好？”刘成眯起眼睛看他。
“没有没有，我要看剧本了，咱不聊了。”
胡翩然不敢继续，乔雪黛来找他，多是说梦里当狐狸的事情，偶尔会吐槽以前纠缠他的男人。
至于对虞轻翰，她还少提起，但是她说过，她额头上的伤，就是被虞轻翰推的，撞在了桌角上，甚至去住院了，至今没好全。
只是她知道虞轻翰不是故意的，所以不忍他难过，就早点把纱布给拆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暗淡，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替虞轻翰隐瞒什么。
“什么不说了，这还没聊完呢。到底哪个坏女人欺负你了？快跟哥说说，哥帮你报仇，必须要找她算账！”刘成一把拉住他，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不用了。”
“不行，必须说！”刘成不让他逃避，而且态度坚决。
最终在他的逼视之下，胡翩然还是吐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姜芷。”
“谁？”刘成似乎没听清。
“姜芷，姜总。”胡翩然这回扬高了声音，确保他听得一清二楚：“你去找她算账吧。”
“嘘，嘘。”倒是刘成瞬间变得缩头缩脑，“你小点声，不要让别人听见。”
“她怎么欺负你了？”
“她耍我，明明和——”胡翩然刚想说，又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要说清楚这件事情，必然会提到乔雪黛，而刘成这么讨厌乔雪黛，听完来龙去脉之后，很可能不仅不生气，还会鼓掌叫好，说姜总干得好，顺便揪住他的耳朵，耳提面命让他离乔雪黛远一点。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是我，安迪，有人在吗？”
刘成立刻打开门，就见安迪提着保温桶进来，里面显然又是盛满了鸡汤。
“小芷让我送些鸡汤来赔罪，她说了许多大实话，恐怕都是小胡弟弟不爱听的，知道弟弟爱喝汤，就送点过来。”安迪笑着解释道。
“没有没有，姜总太客气了。不过究竟什么事儿啊？我还没听小胡说呢。”
“哦，是这样……”安迪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br/“哪有的事情，他哪会生姜总的气，那是姜总教他。”刘成听的时候，心里就气得咬牙切齿，只不过没好表现出来。
他客客气气地送安迪离开，回来之后就冷下脸来，完全处于低气压的状态，想要找胡翩然算账，哪里晓得等他进屋后，却发现人不见了。
小胡同学还是很会看眼色的，知道刘成回来肯定要收拾自己，所以提前溜走了。
胡翩然和乔雪黛的奇遇就此拉开了，不过两人的脑回路天差地别。
乔雪黛每回和哪个男人走近一些，还当着胡翩然的面拉拉扯扯，胡翩然总会想办法拆散他们俩。
【啊，弟弟真可爱，明明就是不想我和其他男人走得近，还偏偏不直说，总是迂回询问和劝诫。
嘿嘿，他连自己嫉妒了，都不知晓呢。
这就是小狼狗和小奶狗的结合体啊，年轻人的占有欲，真让人沉迷。】
【胡翩然很郁闷，也很烦躁。他发现乔雪黛的烂桃花是真的多，甚至比自己的处理起来还要麻烦，因为他的烂桃花，都是对他做下比较过分的猥琐行为，比如连续几次掐他屁股，或者是要强吻他，所以他下手毫不含糊。
但是乔雪黛的烂桃花，似乎都是胆小鬼一样，最多只是摸手，其余很少身体接触。
甚至问起乔雪黛，她都会帮人隐瞒，他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就只是小施惩戒，让那几个牵手的手疼几天而已。
但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他也发现了诸多违和的地方，似乎乔雪黛对这些所谓的烂桃花并不排斥，有时候和那些人说话的时候，眉眼都含着春-情。
他哪怕对感情还没怎么开窍，但毕竟是只狐狸精，有种族天赋的，对于眉眼之间流露出来的情态，相当敏感。
这也不是能够遮掩的，因为往往细节之处才是真情流露。
但是每次他问起来的时候，乔雪黛又再三和他保证，她对那些男人一点意思都没有，全是他们自作多情，她也感到很苦恼。
下次又如此往复，他又在想，或许前世是狐狸精的原因，让她自带了魅惑的技能，所以和人说话互动的时候，才总会做出令人误会的事情，实际上她本身不是这么想的。】
这两人脑内连续剧，足够姜芷看八百回的。
每天除去演戏之外的闲暇时间，她就同时翻开这两本书，对比着看，简直是大型搞笑现场。
乔雪黛欺骗胡翩然的时候，说都是那些鱼自作多情，实际上最自作多情的人就是她自己。
自从利用深度催眠，把自己的前世塑造成狐狸精之后，乔雪黛就以为已经把胡翩然拿下了，这无论换成谁，都得觉得感动吧，完全就是灵魂契合的两只狐狸精。
在几十亿人口里，就这么巧合地相遇，完全就是缘分的指引。
他们就是彼此的唯一，其他人都不能理解他们的孤独与恐慌，每天披着人类的皮囊，身边全是不同的族类，这时候有领一只狐狸精出现，那简直就是茫茫无际的沙漠中，找了绿洲，久旱逢甘霖，必定爱得不可自拔。
看着乔雪黛如此自信的模样，姜芷都怀疑当初她做深度催眠的时候，把“胡翩然爱惨了她”也加了进去，要不然她怎么就深信不疑。
就看胡翩然对她没有任何亲近的举动，每次会劝说她，也都是她故意制造误会，让他看见的，否则胡翩然从来没有主动想要探寻过她的私生活。
刘成当然不可能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直接带着胡翩然来找姜芷。
“姜总，忙着呢？”
姜芷正坐在椅子上追剧，看见刘成手里提着一大兜东西，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笑意。
“哟，小刘啊，来就来呗，怎么还带东西。让别人看见了，以为你想贿-赂我呢？”姜芷故意调侃他。
刘成满脸堆着笑意，略显窘迫。
他舔了舔嘴唇，似乎很不好意思，先说一套客气话：“这不是最近见姜总组里组外地跑，为了宣传剧着实辛苦了，所以我和翩然就买点东西送过来，都是阿胶燕窝，让您补一补。”
姜芷听他这么说，直接笑出声来，摆了摆手。
“行啦，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东西带回去吧。”
“东西不贵重，一定收下收下。”
姜芷的视线在礼盒里扫了一圈，的确都是一些补品为主，而且看着没什么贵的。
“先说事儿，再聊补品。”
“是这样，我想跟剧组商量一下，最近半个月，能不能别安排小胡的戏份了，我想给他接个综艺，当然会大力宣传我们剧的。”
刘成迟疑再三，还是实话实说。
r/其实他知道自己这话欠抽，当初狐狸少主只是其中一个单元的男主，戏份虽然高光片段多，但大多集中在某几集，后来是剧组发现了他的潜力，愿意给他加戏，从几集戏份的男配，变成贯穿始末的主角团成员，可以说剧组简直是伯乐。
这对胡翩然的团队来说，也是天降馅饼，对于剧组的知遇之恩，他们肯定是要积极配合的，可是戏份都排好了，却要出去接综艺，实在是不像话，简直是给剧组一个背刺。
“为什么？”
“想必姜总已经知道，翩然最近被人缠住了，而且总有那些说不好听的话，我怕再耽误下去，就传得更离奇了，可能连他俩有孩子这话都要传出来了。所以我们想暂时避避风头。”
虽然早已料到姜芷要提问，但是回答的时候，刘成还是压力山大。
毕竟剧组已经开始隐隐有流言传出，只不过因为乔雪黛之前名声就不大好听，另外还惧怕虞家的势力，所以一直没传得离谱。
“准备接什么综艺？”
“啊？”刘成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没开始谈？”姜芷却像是料到了一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刘成手心里冒汗，的确还没谈妥，实际上他只是找了个离开的借口而已。
“和徐导说了吗？”姜芷轻声问了一句。
“暂时还没去说，没脸，先跟您说好。”刘成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是心虚，甚至还用上了敬称。
这把狐狸少主加戏成主角，就是徐志峰导演一力促成的，他真的不好意思去说，完全是不识抬举。
“你们不用请假，我会把乔雪黛弄走。不过为了避嫌，最近几天先离组，可以休息几天，等搞定了，你们再回来。”
“嗯？”刘成再次愣住。
“你说什么？”
“乔雪黛本来不是剧组的人，却能在剧组里行动，我有责任，给你们造成困扰，我很抱歉。”姜芷这话说得极其真诚。
刘成整个人都震动了，他没想到姜芷不仅没生气，还跟他道歉了。
不过这么一说，倒的确是这个理儿。
“没有没有，有虞轻翰先生在，她想进哪个组都容易。还是翩然太稚嫩了，容易被骗。”
送走了刘成，姜芷立刻把安迪叫了过来：“最近我让你搜集的名单，你弄好了吗？”
“已经整理好了，都是和乔女士有过交流的，不过拍到有亲密举动照片的并不多。”
“拍到几个人？”
“五个。”
姜芷挑眉：“有家室吗？”
“其中三位已婚，两位已经有孩子，另一位是新婚中。”
“好的，帮我联系这三位太太。”姜芷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乔雪黛一如往常地走进剧组，她最近心情甚好，既把胡翩然抓到手里，又和陈煜然再次联系上了。
果然男人都是贱的，他当初信誓旦旦地答应姜芷，不会再和她有联系，但是当她撩拨了几下之后，还不是又贴上来了，虽说他的要求也变多了，有些让她难以招架，但是她相信自己能驯服这匹野马。
“请问你是乔雪黛吗？”
忽然有一位年轻女子冲了过来，直接拦下她，问话还很客气。
“是我，有什么事儿吗？”乔雪黛下意识地点头。
她一向都会被男人半路拦截，女人拦住她还是第一次，不仅如此，同性一般都比较厌恶她。
难道她沾上了胡翩然的狐狸精气息，最近也变得男女通吃了？
乔雪黛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只不过这笑容还没彻底舒展，就感到一阵掌风袭来，紧接着是一阵剧痛。
“啪”的一声脆响，那个年轻女子的巴掌已经挥了过来，直接抽了她一个嘴巴子。
“姐妹们，她就是乔雪黛，别人老公的手臂好挽吧？你自己没老公吗？”
她的话音刚落，竟然又冲出两个女人，对着乔雪黛就是一顿输出，抓头发抽耳光，干净利落。
由于她们的行动太过突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另外目前正在拍戏，所以剧组的注意力全在镜头里的演员身上，完全没想到后方失火了。
“做什么做什么？”
“怎么打人啊？”
工作人员一拥而上，立刻拦住三个疯狂输出的女人。
因为是三打一，乔雪黛完全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按在地上爆锤。
外加这三人明显是有备而来，训练有素，就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乔雪黛已经被狠狠扇了好几个耳光，异常狼狈。
“我们可没冤枉人啊，这是照片，你们自己看！”那三位直接掏出一叠照片，洒向周围，瞬间满地都是，大家都开始捡。
乔雪黛瘫软在地上，一低头就看到了照片，的确是她和某个男人手拉手，她还低着头，一脸羞怯的表情，一看就觉得不正常。
她整个人脑子里嗡嗡作响，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是被抽得痛，还是被揭发了，涌起无数的羞臊感。
她第一个念头是，她翻车了。
但是绝不可以！
私底下的事情，怎么可以曝光出来，这是侵-犯她的。
“这不关我的事情，是他们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是无辜的，你们应该找自己男人算账！”
她扯着嗓子喊道，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不需要你说，我们也会找的。”
“做什么呢？老婆你怎么来了？”
又有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其中有三个快步冲在前面的，明显就是收到消息的三人。
“你个不要脸的，不要喊我，你还记得谁是你老婆吗？”
三个女人对自家男人也毫不手软，全都冲过去拳打脚踢，完全就是发疯的状态。
顿时剧组里就变成了一团糟，夫妻打架骂乔雪黛的，各种脏话满天飞，而且三个女人一台戏。
如果只是其中一个来了，恐怕还孤掌难鸣，被这么多工作人员围住，容易发怂后退。
但她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打人骂架的状态，简直一声更比一声高，此起彼伏，像是在攀比一样，同时也给彼此加油助威，一时之间剧组来了十几个壮汉，才终于把他们拉开。
那边闹得不可开交，旁边的拍摄自然都停了。
徐志峰急得嘴上起泡，立刻让人封锁消息，这踏马闹得也太难看了。
全剧组的人都行动起来，去拉架的，封锁消息的，还有注意网上动态的，一个个都很头疼。
“姜总，全组的人都快急得冒烟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喝茶啊？”
徐志峰暂时交代妥当之后，立刻找姜芷汇报情况，毕竟大老板在剧组里，还是要知会一声。
结果他一过来，就看见姜芷坐在躺椅上，旁边的小桌上摆着果盘，悠悠茶香四溢，显然是刚泡出来的，她手里还抓了把瓜子，慢慢地磕着。
已经完全一副喝茶吃瓜的模样。
“嘘，先别说话！”姜芷立刻竖起食指，让他闭嘴。
徐志峰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顺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不敢动，竖起耳朵听。
“你们别动我，这是我家务事，我打偷腥的狗男人和勾搭人的小三，有什么不对？这个乔雪黛本事这么大，一个人勾了三个，这肯定不止啊，你们剧组平时当眼瞎没看见，怎么我们这些合法妻子来算账了，你们倒是都冲出来了。咋滴，包庇人渣和小三啊？”
徐志峰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有什么好听的，不全是指责他们剧组嘛！
“到底听啥？”
“听她们骂得多好，我都想鼓掌了。”姜芷边说边拍了两下手。
徐志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姜总，我喊得是姜总，不是姜芷，你还记得你是这部剧的投资人吗？这种丑闻要是传出去，得多难听你知道吗？”
“我已经打电话给虞轻翰了，他来处理，你就放心吧。”
徐志峰一听说虞轻翰过来，稍微放下心来，但是随即眉头再次皱紧：“闹得这么大，恐怕网上也会有难听的消息传出来，到时候对我们剧只怕是个打击。”
“不会，让顶流的粉丝们顶上，我们可以再发一波预告。”姜芷淡然地道。
徐志峰：“……”
他最佩服姜芷这点，胡翩然这个顶流，简直被她物尽其用，遇事不决顶流上，一切舆论全不是问题。
不过细细思索一下，又觉得她说得非常有道理。
“幸好小胡这几天不在，不然他的粉丝要是知道也有牵扯，得活撕了剧组。”徐导边说边拍了拍胸口，哪怕是导演也得怕巨大的粉丝群。
姜芷抿着唇笑了笑，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来，徐导，喝杯茶降降火。这个祸害能被清除出队伍也是好事儿，只好我可以和大哥交代了。”
徐志峰这会儿放下心来，也觉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盏就喝起来。
结果听完她后面的话，一口茶直接喷出来了。
“姜总，你当着虞轻翰先生的面儿，还是别这么说吧，不利于家庭团结。”
姜芷嗤笑了一声，当着徐志峰这个外人的面儿，没有多说，不过却把自己的不屑表现得很清楚。
就算不利于家庭团结，那也是他们夫妻俩先动手的。
当天剧组没能继续拍摄，一直在善后此事。
虞轻翰在外地治腿，收到消息后立刻乘飞机赶了过来。
晚上九点，姜芷再次见到了他，他阴沉着一张脸，被助理推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死气沉沉的，甚至连目光都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似乎在发呆。
姜芷皱了皱眉头，他这状态明显不对劲。
不过她也不准备，直到十分钟后，眼前的男人还没开口。
终于姜芷失去了耐心，用力放下手中的勺子，发育成发出一声清脆的“哒”。
“大哥，你是来我这里发呆的吗？”
虞轻翰终于回过神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有水吗？”
姜芷一愣，本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算账的，一开口肯定要替乔雪黛出头，没想到他竟然先要水喝。
她倒了一杯自己喝的白桃乌龙，想了想又加了一小勺糖才递过去。
“我喝不惯甜的。”虞轻翰略带嫌弃地说了一句，却还是喝完了，又把杯子推过来。
“不要糖，谢谢。”
姜芷撇嘴，根本不搭理，仍然加了相同的糖量。
“在我的地盘，就要守我的规矩，看你过得这么苦，所以好心给你加点糖，不用谢。”
男人端茶的手都在抖，而且抖得非常厉害，想得了帕金森一样。
而且抖动的频率越来越高，连茶盏都握不住了，里面的茶水差点泼出来。
“不想喝就别喝。如果把水洒了，你得留下来打扫卫生。”姜芷皱眉。
“我打了她。”男人又灌了几口茶，甚至因为吞咽的动作太过急切，直接被呛住了。
他猛烈地咳嗽，眼圈都红了，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难受。
“你打了乔雪黛？”
“是的。”
姜芷眨眨眼，“和上次推她一样，失手了？还是纯粹控制不住脾气，甩了一巴掌过去？”
男人神经质地搓着手指头，摇头道：“不是失手。我太生气了。弟妹，我在失控。”
他进来后第一次抬起头，与姜芷对视，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神偏执又疯狂，完全像个疯子。
姜芷挑眉：“要我帮你报警，还是打120喊救护车？”
她的语气平静又冷淡，好似他刚刚只是说了什么寻常的话一般。
虞轻翰眼神古怪地看着她，似乎觉得她的表现异于常人，太过冷血。
“抱歉，大哥，恕我不能表现出紧张和担忧，因为我已经被你们夫妻俩搞得疲惫不堪了。网上流行一句话叫，尊重祝福，别死在我家门口。我觉得现在这句话送给你们，相当合适。”
“今天那三个闹事的女人，是你请来的？”
虞轻翰见她这么不耐烦，也终于进入正题。
姜芷似笑非笑地打量他，却不回答。
万一他是来这儿套话的，那她突突一通说，把自己罪证送上去。
虞轻翰这个疯子，再为了给乔雪黛出气，直接把证据送去局子，那她可讨不了好。
“我没有录音，只是想问问。”男人冲她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清白。
“没什么好问的。如果大哥想知道我什么态度，我可以告诉你。我只觉得闹得好，闹得妙。我之前就和你们俩说过，绝不可能有下次，否则大家都别想好过。”
“可惜你们似乎都当耳旁风了。”
“说起来大嫂最近是越来越不讲究了，之前还晓得怕麻烦，只养单身鱼，生怕自己当第三者，被人家妻子和女朋友找过来，结果她最近似乎彻底放飞自我了，体会到苟-且的愉快了。”
姜芷说了几句，就闭上嘴，这些话说多了也没意思，反正对面的人不会听。
虞轻翰沉默良久，才再次开口：“后续我已经处理了，所有照片都买回来并且销毁了，那三位闹事的也拿了钱不会再多提，剧组其他人都拿了封口费，签了保密协议。很抱歉这段时间，给剧组添的麻烦。”
姜芷依然不吭声，对于他的收尾，虽然她很放心，但是她懒得开口。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眉头再次皱起，忍不住道：“还是太甜了，喝完甜的再去过苦日子，不会觉得更苦吗？”
姜芷嗤笑一声：“我过得是甜日子，喝甜的只觉得锦上添花，谁知道你们过苦日子的人什么感觉？”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他推着轮椅往外走，那双手已经不再抖了，似乎刚才崩溃的情绪只是个错觉。
“大哥，无论你要做什么，都别犯法。我可不想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要一家子去监-狱里探望你。”
虞轻翰没回头，只是抬起手挥了挥。
第二天，姜芷进入剧组的时候，乔雪黛所有出现过的痕迹都被抹得干干净净。
工作人员也有几位被替换掉了，就连陈煜然也没有出现。
“徐导，陈煜然不在，特效近景OK吗？”
“没什么大问题。”徐志峰点点头，查看完刚演的片段后，还和姜芷感慨了一句：“你说陈煜然摄影技术那么好，就不能检点一些吗？哪怕经常换人，那也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女朋友吧。这样心思歪的，迟早有一天会翻车，影响到事业。”
徐志峰倒不是背后说人坏话，而是忍不住惋惜。
他见过很多有才华的年轻人，仗着年轻时拥有了名利，放纵自己，结果却都不太好。
要么亏空了身体，人到中年就各种毛病；要么就是被纵情享乐麻痹了神经，没有灵感，才华突然消失，再想沉下心来搞事业，却已经晚了。
有时候好时光只有那么几年的。
姜芷撇撇嘴：“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不变的是今天种下什么因，来日得到什么果。”
昨晚有大夜戏，所以姜芷一直睡到将近午时才醒。
她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查看消息，却发现早上四点点的时候，薛帆给她打了两通电话。
但是因为她晚上设置了免打扰模式，所以当时是静音状态，她根本接收不到。
能在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肯定是有急事，姜芷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就是，吴珊珊出事儿了。
她立刻拨了回去，电话接通之后，却先听到薛帆的笑声。
“怎么这么高兴？”姜芷一怔：“你半夜给我打两通电话，难道不是坏事，而是有喜讯相报？”
“本来是坏事儿，不过现在没事了。让珊珊跟你说。”
“喂，小芷，是这样的，我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忽然又拉又吐，怀疑是食物中，看起来特别严重，而且连医院都没法去。薛帆立刻叫了救护车过来，结果等车到的时候，我又好了。”
“但是因为当时我都脱水了，嘴唇起皮，看起来相当严重，就去医院检查了，挂了两瓶葡萄糖就好了。”
虽然吴珊珊说得语气轻松，但是姜芷听得心惊肉跳，这得脱水到什么程度，连医院都不能去，只能待在洗手间里。
“你现在有没有事儿？在哪家医院，我马上去看你！”
姜芷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语气严肃。
“不用不用，我真的好多了，什么难受的感觉都没有，一身轻松。你今天还有戏要拍，而且又不同城，你要坐飞机过来，说不定我都出院了。”吴珊珊连忙拦住她。
“没事儿，我跟导演请个假就行，徐导很好说话的。”
“真的不用，还不够费事的。”
“你没骗我？”姜芷有些不信。
“当然没有骗你，昨天我上吐下泻，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时候，哭唧唧地跟薛帆说，赶紧给小芷打电话，我要不中用了，临死前必须跟她说几句话，我才能走，不然我死了也不踏实。”吴珊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不好意思。
姜芷却一下子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太肉麻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那么说，我就想如果这么死了，那你也太亏了，为我砸了那么多钱，却还没有收到任何回报呢！”
吴珊珊笑嘻嘻的，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姜芷知道她说的全是真话。
“呜呜呜，你怎么这样，都把我感动哭了。一点都不肉麻，但是以后也不许这么说了，太不吉利了。你还这么年轻，有远大的前程和未来，怎么可能死？”
“而且你以后是要拿影后的，三金奖项拿个遍，至少两满贯。如果你年纪轻轻的没了，绝对是娱乐圈的损失！”姜芷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里已经带着几分呜咽，显然她是真的被感动了。
“呜呜呜，你怎么这么会说，我昨晚其实特别特别害怕，呕吐物都堵在嗓子眼里，我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了，肯定挺不过这一关了。当时我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除了薛帆就是和你在一起的事情，我想起和你一起喝茶，一起聊八卦，你豪言壮语一定要捧红我——”
吴珊珊本来还强忍着，但是听到姜芷的哽咽声，她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哭了出来，听起来比姜芷还要悲伤。
“薛帆就在我身边，可是你却不在，我就想连遗言都不能跟你说了。我还让薛帆给我录音，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都不敢听第二次……”
两个人虽然隔着电话，但是却哭出了抱头痛哭的感觉。
还是薛帆在这头劝，安迪在那头哄，才算是让两人消停了下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刚刚饿了还吃了清粥咸菜，也没什么问题。医生让观察一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剧组那边也很通情达理，直接批了我三天假期，让我好好休养……”
听着吴珊珊事无巨细地汇报着，姜芷不由得长松一口气，看样子情况真的还可以。
“行，那你好好休息，把电话给小薛，我有话跟他交代。”
“把珊珊让你录音的那段发我，如果她不给，你就骗骗她。”
薛帆接过来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顿时有些无语。
他直接走出了病房，才道：“你俩真不愧是心有灵犀，她现在就在给我打手势，画了个叉，明显是让我不要给。”
“别忘了，谁是你的老板。小薛，体现你用处的时候到了，你可要好好表现。”
终于聊完了，姜芷也放下心来，她瞬间打开了纳福系统那本书，果然凌晨的时候，朱曼妮忍不住同意动用秦家父子的福运。
父子俩这场战斗中，秦浩还是不敌老巨猾的秦朔，败下阵来。
眼看秦浩节节败退，他们的基金、房产、车子都做了抵押，如果输了的话，他们将一无所有，朱曼妮绝对受不了这样的后果。
【“好的，宿主，秦浩和秦朔的福运已经扣除完毕，您的先生将会是最后胜利者。我也要再次打通吴珊珊的福运通道了，再见了宿主，希望我们下辈子也不要见！”
哪怕还是那样冰冷的机械音，朱曼妮却听出了几分欢快之意，显然他们都受够了彼此。
朱曼妮不由得撇嘴：“果然，你除了让我亲自招惹别人，还有很多办法打通福运通道。”
直到最近她才知道，系统其实可以亲自打开别人的通道，只是之前一直没有使用，完全把朱曼妮当工具人。
/“那是要花费许多福运的，而且还有失败的可能，不过吴珊珊之前福运被吸取得差不多了，我才敢这么做。如果换到姜芷那种福泽深厚的，我得遭到反噬——”
“嘀嘀嘀——”
纳福系统给她做最后的解释，结果却忽然传来强烈的警报声，而且声音密集不间断，甚至还有可怕的电流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短路烧毁了一样。
“系统，系统？”朱曼妮一慌，这种声音就在她脑子里响起，几乎让她以为烧坏的是自己的脑子。
“宿、宿主，我还差一点成功，请、请把你所有的福运给我，助我渡过难关，我会、会报答你的！”
电流声很强，就连纳福系统的说话声都变得模糊不清。
“呸，你又想骗我的福运，赶紧滚！滚不掉就消失吧！”朱曼妮啐了一口，这种时候她才不会上当。
再说她巴不得系统完蛋才好了。
“滴，连接通道未开通，更换宿主失败，即将迎来惩罚。请宿主和纳福系统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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