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电话
又是一年即将结束，圣诞节近在眼前。在洛杉矶，无数晚灯把人间染成了天上的银河一般。很多人在特殊日子前的两三天，思想就已经离开眼前飞入幻想乡了，而在一栋海边别墅的地下工作室里，有个人还在不知疲倦地工作着，即将到来的节日也好，假日也好，都无法让他中断自己手头的事。
“嗷！”
“46。”
托尼在往自己的前臂里植入微型感应器，这是最后几个了。而Jarvis在计数。
“嗷！”
“47。”
看不过去托尼如此简单粗暴的操作，Jarvis忍不住执行他的安全建议模块，尽管那几乎从没起过效。
“Sir，如果让我先花几个小时来校准……”
“不——48——嗷！”托尼把最后一个微型感应器植入手臂，用纸巾擦掉了渗出的血，“微型感应器植入完毕。”
“如您所愿，sir。我还准备了一篇供您直接忽略的安全细则。”
“那就忽略它。直接开始吧。”托尼抬头招呼他的第一个机器人——那几乎只是一条机械臂，智能程度也很有限，但那是他的第一件作品，很有纪念意义——某个从不承认自己怀旧的人却永远不会真的把这个简陋的机器人捐出去。
“Dummy（笨笨），hi，Dummy。你头上那顶帽子真不是白给的（那上面写着Dunce，意为笨蛋），名副其实。Hey，Hey！你在那逍遥什么呢？干你的活去。把垫子上的血擦干净。”
然后他走到了工作室中间，那里有个专门的圆形台子，像个舞台，而托尼就是这舞台上的明星，就像站在聚光灯下一样，面对着陈列在玻璃橱窗里的他的造物鞠了个躬。
“请看这里，女士们。晚上好，欢迎来到产房。很高兴宣布你们即将多出一位活泼乱跳、顽皮可爱的宝贝弟弟。”他让摄像机对准他，“马克42自适应导航分离/组装战甲测试。初始化程序。”
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工作台上的马克42部件开始启动。
“Jarvis，来点音乐。”
Jarvis放了应景的JingleBells（铃儿响叮当），毕竟，没几天就要到圣诞节了。
托尼随着音乐舞动。创造的高峰体验总是他最享受的时刻。
接着他把左臂伸向那堆部件，部件没有反应。
“该死。”托尼隔着皮肤调整了一下手臂里的微型感应器。接着又试了一下。
一个部件飞了起来，落到他的左手上自动展开，包裹了他的手到小臂的肢体，接着又一个部件飞到他肩上，展开后包裹了他的肩部到上臂的部分，这两部分战甲展开后连成了一体。
然后是右手，部件也顺利飞来展开了。
“很好，我看行。发射所有部件。”托尼张开双臂迎接他的造物。
部件们纷纷飞了起来，托尼接住了右边腿甲，然而下一个部件就偏离了方向，砸进了身后的橱窗。托尼一秒分神，再下一个部件已到了面门，他赶紧伸手一挡，那个部件被击飞了。
好像有点脱离控制了。
“好像有点太快了。慢一点，就慢一点点……”
话没说完赶紧低头，一个部件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了。
“……就好。”
话刚说完，又一个部件擦身而过。
彻底失控！
裆部部件飞来，力道大了点，撞得生疼；背部部件猛地贴上他的背，把他撞飞了出去，托尼眼疾手快地用双手冲击束稳住身形，避免了与地板的亲密接触。
“慢慢来行吗，Jarvis？”
托尼恢复站立姿势，部件一个一个飞来，在他身上合适的位置展开，逐渐包裹住了他的全身。最后脸部部件从后面飞过来，啪地一声撞在地上，又猛地跳起，颇有威胁意味地对着他。
“放马过来。我可不怕你。”托尼不惧挑衅。
脸部部件飞来，托尼跳起，正好接住，以经典的三点式落地。
部件合拢，系统上线。面对熟悉的界面，托尼忍不住赞叹了一句：“我是最棒的。”
下一秒他就被最后一个部件从背后飞来撞到地上，身上的战甲全盘散架。
“一如往常，sir，看您工作总是乐趣多多。”Jarvis总是会在最合适的时间补刀。
好吧，他知道自己长时间工作已经惹恼了Jarvis，他最好等人工智能心情好点的时候再继续。
～～～
不得不从工作中停下来，托尼瘫在了沙发上，这时才觉出全身肌肉的酸痛，头脑也变得迟钝起来。电视里正在放着新闻：中国的“人造生物圈”实验获得成功，这是全世界首个成功运作的人造生物圈，虽然规模不大，却是从无到有的突破。接下来是先锋科技(AdvancedIdeaMechanics，AIM)的消息，作为近几年异军突起、现已成为美国很有影响力的生物制药公司之一的AIM，近期刚刚研发出针对新型细菌性肺炎的疫苗，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在疫苗领域拔得头筹了。而值得托尼骄傲的是，这两家都用到了斯塔克工业的新能源技术。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话的人让他有点意外，是克莉丝汀(Christine)。
克莉丝汀几年前采访过他，从精神到肉体都对他有了深入的了解。他记得那女人作为记者，是个十分难缠的对手，文风十分激进犀利。不过在托尼公开宣布自己是钢铁侠后，各种采访应接不暇，说什么的都有，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克莉丝汀那篇文章对他的态度却没有以往那么负面了。自从他确确实实地永久关闭了武器部门，开始开发新能源及一些其他民生项目以来，克莉丝汀对他的敌意和兴趣都减轻了不少——她意识到他可能再也不会成为她最擅长的那种揭露阴暗面的采访对象时，她的目光就投向了别处，只是偶尔与他联系。
临近圣诞节，也许她只是打来电话问候。或者也许她又接到了什么采访任务——钢铁侠永远可以成为新闻的热点。揣测着她的来意，托尼接起了电话。
“Hi，克莉丝汀。什么事让你在圣诞节前夕给我打电话？”
“托尼，”克莉丝汀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古怪，“你最近好吗？”
是问候。
“哦，你知道，我一向如此，马马虎虎吧。”托尼放松下来，“自从你不再盯着我了，我的生活轻松又无聊。你如果多打几个电话，我可能就要去跟你身边那个幸运的男人决斗了。”他说着无伤大雅的挑逗的话。
“我……我是一个人。我最近总是想起你。”
嗯？好像有哪里不对？“是吗？原来你也想我。我们终于心有灵犀了。”
“托尼，我一直在想，自从我认识你，我们都经历了多么大的变化。你变得……你变得越来越……好。然而，有时候我觉得，宁愿你还是最开始我见到的那个样子。”
这事情不对啊！！托尼有点不知所措。自从他从死里回来，他的很多生活习惯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不再酗酒，而是消耗了更多的咖啡；他很少赌博了，时间更多地花在他的新方向上；他对女人仿佛也失去了以往的兴趣——他还是会时不时嘴上调情，并且他仍然知道怎么能让她们心甘情愿地上床——但他只是不再做了，他和佩帕建立了比较稳定的关系。总之他的一切似乎都在向着一个“传统好男人”的方向前进。
一个“传统好男人”可以偶尔口花花，却不能真的玩多角暧昧。而克莉丝汀刚才的话，傻瓜也听得出来弦外之音。到了这种地步，托尼可不能再鼓励她了。
“克莉丝汀，”托尼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地柔和，因为克莉丝汀听起来跟平时的她有点不一样，“按说，我不该拒绝的。但是，现在我有了正式的女朋友……”
“不，不是那样的。”克莉丝汀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我们相去甚远。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我……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克莉丝汀……”
“你记得吗？”克莉丝汀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她语气里有种掩饰不住的急躁。
“克莉丝汀，你怎么了？”现在托尼很确定克莉丝汀必有古怪，只是他还不知道为什么。
“快说你记得！好好想一想！”
“克莉丝汀，你没事吧？你在哪里？需要我过去吗？”托尼现在真的开始担心了，克莉丝汀的急躁中有一种隐含的恐惧，托尼曾经自己经历过一次，他能明白那种感受。
“别。我现在只想同你回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能想起来吗？你能记得吗？”
“是的，我有点印象了。”托尼边回答，边走到工作台前手动给了Jarvis一个命令，让他查查克莉丝汀手机信号的位置。
“跟我说说。”
“呃，我记得你说要采访我，然后我们就去了我家……”托尼话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你还记得我说要采访你的时候，我们都说了什么吗？你还记得那个场景吗？”
“哇，这个测试可超纲了。”
“你不记得了吗？”不知为何，克莉丝汀听上去很沮丧，沮丧到声音都颤抖了，“你想不起来了吗？”
“克莉丝汀，已经好几年过去了……”
“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等等！别做傻事！”被克莉丝汀语气里的绝望吓到了，托尼拼命从他天才的脑子里挖掘那段小得不能再小的往事，“……我想起来了！”
“真的吗？”
“是的，我想起来了！你先是介绍自己，然后说我是那个画画的和死亡商人，然后我猜你的出身是……”
“是的！”克莉丝汀又一次打断了他，“我就知道你可以！对不起，托尼，可我真的希望你能记得我，尤其是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每句话，每句话我都刻在脑子里，真希望它们也能刻在你的脑子里。”
如果不是声音一样，托尼敢说电话对面那个绝对不是克莉丝汀！克莉丝汀是个骄傲的人，即使真的对他有某种特殊的感觉，也不可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他必须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Jarvis终于查到了克莉丝汀的手机位置，把它标了出来。托尼看到克莉丝汀的手机定位，吃惊地忍不住叫了出来：
“克莉丝汀！你现在在非洲？”
电话对面传来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接着是克莉丝汀的抽泣声。
“克莉丝汀！”
“托尼，救命！”这一声混合着抽泣和突然改变的语气像炸弹一样炸响在耳机里，托尼险些把电话掉在地上。
“克莉丝汀，出什么事了？！”
“请救救他们！托尼，你是钢铁侠，请一定救救他们！”电话背景音里传来轻微的马达声，然后又是金属剐蹭的声音。
“他们？谁？”
电话里传来巨大的撞击声，接着电话咔嚓一声断了。
“克莉丝汀？克莉丝汀！”
托尼急忙回拨，电话已经变成了无法接通。
不能再拖延了！托尼只用了一瞬间就做好了决定，刚才实验过的马克42现在整齐地穿戴在他身上。
“Jarvis，准备好进行一次长途飞行了吗？”
“Sir，马克42的耗能问题还未得到解决，长途飞行的可靠性和极限距离未知。”
“来不及测试了。先跑后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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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46。”
托尼在往自己的前臂里植入微型感应器，这是最后几个了。而Jarvis在计数。
“嗷！”
“47。”
看不过去托尼如此简单粗暴的操作，Jarvis忍不住执行他的安全建议模块，尽管那几乎从没起过效。
“Sir，如果让我先花几个小时来校准……”
“不——48——嗷！”托尼把最后一个微型感应器植入手臂，用纸巾擦掉了渗出的血，“微型感应器植入完毕。”
“如您所愿，sir。我还准备了一篇供您直接忽略的安全细则。”
“那就忽略它。直接开始吧。”托尼抬头招呼他的第一个机器人——那几乎只是一条机械臂，智能程度也很有限，但那是他的第一件作品，很有纪念意义——某个从不承认自己怀旧的人却永远不会真的把这个简陋的机器人捐出去。
“Dummy（笨笨），hi，Dummy。你头上那顶帽子真不是白给的（那上面写着Dunce，意为笨蛋），名副其实。Hey，Hey！你在那逍遥什么呢？干你的活去。把垫子上的血擦干净。”
然后他走到了工作室中间，那里有个专门的圆形台子，像个舞台，而托尼就是这舞台上的明星，就像站在聚光灯下一样，面对着陈列在玻璃橱窗里的他的造物鞠了个躬。
“请看这里，女士们。晚上好，欢迎来到产房。很高兴宣布你们即将多出一位活泼乱跳、顽皮可爱的宝贝弟弟。”他让摄像机对准他，“马克42自适应导航分离/组装战甲测试。初始化程序。”
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工作台上的马克42部件开始启动。
“Jarvis，来点音乐。”
Jarvis放了应景的JingleBells（铃儿响叮当），毕竟，没几天就要到圣诞节了。
托尼随着音乐舞动。创造的高峰体验总是他最享受的时刻。
接着他把左臂伸向那堆部件，部件没有反应。
“该死。”托尼隔着皮肤调整了一下手臂里的微型感应器。接着又试了一下。
一个部件飞了起来，落到他的左手上自动展开，包裹了他的手到小臂的肢体，接着又一个部件飞到他肩上，展开后包裹了他的肩部到上臂的部分，这两部分战甲展开后连成了一体。
然后是右手，部件也顺利飞来展开了。
“很好，我看行。发射所有部件。”托尼张开双臂迎接他的造物。
部件们纷纷飞了起来，托尼接住了右边腿甲，然而下一个部件就偏离了方向，砸进了身后的橱窗。托尼一秒分神，再下一个部件已到了面门，他赶紧伸手一挡，那个部件被击飞了。
好像有点脱离控制了。
“好像有点太快了。慢一点，就慢一点点……”
话没说完赶紧低头，一个部件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了。
“……就好。”
话刚说完，又一个部件擦身而过。
彻底失控！
裆部部件飞来，力道大了点，撞得生疼；背部部件猛地贴上他的背，把他撞飞了出去，托尼眼疾手快地用双手冲击束稳住身形，避免了与地板的亲密接触。
“慢慢来行吗，Jarvis？”
托尼恢复站立姿势，部件一个一个飞来，在他身上合适的位置展开，逐渐包裹住了他的全身。最后脸部部件从后面飞过来，啪地一声撞在地上，又猛地跳起，颇有威胁意味地对着他。
“放马过来。我可不怕你。”托尼不惧挑衅。
脸部部件飞来，托尼跳起，正好接住，以经典的三点式落地。
部件合拢，系统上线。面对熟悉的界面，托尼忍不住赞叹了一句：“我是最棒的。”
下一秒他就被最后一个部件从背后飞来撞到地上，身上的战甲全盘散架。
“一如往常，sir，看您工作总是乐趣多多。”Jarvis总是会在最合适的时间补刀。
好吧，他知道自己长时间工作已经惹恼了Jarvis，他最好等人工智能心情好点的时候再继续。
～～～
不得不从工作中停下来，托尼瘫在了沙发上，这时才觉出全身肌肉的酸痛，头脑也变得迟钝起来。电视里正在放着新闻：中国的“人造生物圈”实验获得成功，这是全世界首个成功运作的人造生物圈，虽然规模不大，却是从无到有的突破。接下来是先锋科技(AdvancedIdeaMechanics，AIM)的消息，作为近几年异军突起、现已成为美国很有影响力的生物制药公司之一的AIM，近期刚刚研发出针对新型细菌性肺炎的疫苗，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在疫苗领域拔得头筹了。而值得托尼骄傲的是，这两家都用到了斯塔克工业的新能源技术。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话的人让他有点意外，是克莉丝汀(Christine)。
克莉丝汀几年前采访过他，从精神到肉体都对他有了深入的了解。他记得那女人作为记者，是个十分难缠的对手，文风十分激进犀利。不过在托尼公开宣布自己是钢铁侠后，各种采访应接不暇，说什么的都有，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克莉丝汀那篇文章对他的态度却没有以往那么负面了。自从他确确实实地永久关闭了武器部门，开始开发新能源及一些其他民生项目以来，克莉丝汀对他的敌意和兴趣都减轻了不少——她意识到他可能再也不会成为她最擅长的那种揭露阴暗面的采访对象时，她的目光就投向了别处，只是偶尔与他联系。
临近圣诞节，也许她只是打来电话问候。或者也许她又接到了什么采访任务——钢铁侠永远可以成为新闻的热点。揣测着她的来意，托尼接起了电话。
“Hi，克莉丝汀。什么事让你在圣诞节前夕给我打电话？”
“托尼，”克莉丝汀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古怪，“你最近好吗？”
是问候。
“哦，你知道，我一向如此，马马虎虎吧。”托尼放松下来，“自从你不再盯着我了，我的生活轻松又无聊。你如果多打几个电话，我可能就要去跟你身边那个幸运的男人决斗了。”他说着无伤大雅的挑逗的话。
“我……我是一个人。我最近总是想起你。”
嗯？好像有哪里不对？“是吗？原来你也想我。我们终于心有灵犀了。”
“托尼，我一直在想，自从我认识你，我们都经历了多么大的变化。你变得……你变得越来越……好。然而，有时候我觉得，宁愿你还是最开始我见到的那个样子。”
这事情不对啊！！托尼有点不知所措。自从他从死里回来，他的很多生活习惯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不再酗酒，而是消耗了更多的咖啡；他很少赌博了，时间更多地花在他的新方向上；他对女人仿佛也失去了以往的兴趣——他还是会时不时嘴上调情，并且他仍然知道怎么能让她们心甘情愿地上床——但他只是不再做了，他和佩帕建立了比较稳定的关系。总之他的一切似乎都在向着一个“传统好男人”的方向前进。
一个“传统好男人”可以偶尔口花花，却不能真的玩多角暧昧。而克莉丝汀刚才的话，傻瓜也听得出来弦外之音。到了这种地步，托尼可不能再鼓励她了。
“克莉丝汀，”托尼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地柔和，因为克莉丝汀听起来跟平时的她有点不一样，“按说，我不该拒绝的。但是，现在我有了正式的女朋友……”
“不，不是那样的。”克莉丝汀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我们相去甚远。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我……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克莉丝汀……”
“你记得吗？”克莉丝汀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她语气里有种掩饰不住的急躁。
“克莉丝汀，你怎么了？”现在托尼很确定克莉丝汀必有古怪，只是他还不知道为什么。
“快说你记得！好好想一想！”
“克莉丝汀，你没事吧？你在哪里？需要我过去吗？”托尼现在真的开始担心了，克莉丝汀的急躁中有一种隐含的恐惧，托尼曾经自己经历过一次，他能明白那种感受。
“别。我现在只想同你回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能想起来吗？你能记得吗？”
“是的，我有点印象了。”托尼边回答，边走到工作台前手动给了Jarvis一个命令，让他查查克莉丝汀手机信号的位置。
“跟我说说。”
“呃，我记得你说要采访我，然后我们就去了我家……”托尼话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你还记得我说要采访你的时候，我们都说了什么吗？你还记得那个场景吗？”
“哇，这个测试可超纲了。”
“你不记得了吗？”不知为何，克莉丝汀听上去很沮丧，沮丧到声音都颤抖了，“你想不起来了吗？”
“克莉丝汀，已经好几年过去了……”
“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等等！别做傻事！”被克莉丝汀语气里的绝望吓到了，托尼拼命从他天才的脑子里挖掘那段小得不能再小的往事，“……我想起来了！”
“真的吗？”
“是的，我想起来了！你先是介绍自己，然后说我是那个画画的和死亡商人，然后我猜你的出身是……”
“是的！”克莉丝汀又一次打断了他，“我就知道你可以！对不起，托尼，可我真的希望你能记得我，尤其是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每句话，每句话我都刻在脑子里，真希望它们也能刻在你的脑子里。”
如果不是声音一样，托尼敢说电话对面那个绝对不是克莉丝汀！克莉丝汀是个骄傲的人，即使真的对他有某种特殊的感觉，也不可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他必须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Jarvis终于查到了克莉丝汀的手机位置，把它标了出来。托尼看到克莉丝汀的手机定位，吃惊地忍不住叫了出来：
“克莉丝汀！你现在在非洲？”
电话对面传来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接着是克莉丝汀的抽泣声。
“克莉丝汀！”
“托尼，救命！”这一声混合着抽泣和突然改变的语气像炸弹一样炸响在耳机里，托尼险些把电话掉在地上。
“克莉丝汀，出什么事了？！”
“请救救他们！托尼，你是钢铁侠，请一定救救他们！”电话背景音里传来轻微的马达声，然后又是金属剐蹭的声音。
“他们？谁？”
电话里传来巨大的撞击声，接着电话咔嚓一声断了。
“克莉丝汀？克莉丝汀！”
托尼急忙回拨，电话已经变成了无法接通。
不能再拖延了！托尼只用了一瞬间就做好了决定，刚才实验过的马克42现在整齐地穿戴在他身上。
“Jarvis，准备好进行一次长途飞行了吗？”
“Sir，马克42的耗能问题还未得到解决，长途飞行的可靠性和极限距离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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